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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51章

钟意打了个喷嚏,心道,肯定是顾清淮想她了。

她像是回到上学的时候,总是不自觉看表,希望时间快点过,心里蝴蝶翩迁整个人都轻盈。

而就在下班前一刻,禁毒支队突然接到举报:有毒贩要在今天于清远市郊交易,现在毒贩车辆已经快要下高速。

钟意收到顾清淮短信,说不能来接她下班,她回没关系。就是有些想他。

南野也没回来,她索性抱着南博万到对门701,南博万一回老家到处蹦蹦跶跶撒欢。

她看看花草看看书,最后困得睁不开眼睛,窝在沙发上睡着。

顾清淮下班,已经是凌晨一点,打开门,小夜灯昏黄,等他回家。

他脱下外套挂在玄关,毛茸茸的浅黄色狗狗扑过来,在他身边摇尾巴,开心得不行。

他把狗狗举高高,气音说话:“你怎么在我家。”

顾清淮抬眼,就看到歪在沙发上睡着的小姑娘,盖着明黄色小毯子,把自己裹成蚕茧。

他心软得不像话,抱着狗狗走到她身边。

钟意听到声响,慢慢睁开眼:“你回来啦。”没睡醒,小鼻音软得不行。

她头发乱糟糟,下一秒瘪着嘴角说:“南博万都有人抱抱,可是钟意没有。”

顾清淮好笑看她,终究是无奈,低头对狗狗说:“抱歉,我女朋友吃醋了。”

他声音本来就好听,轻声细语说话的时候温柔得不行,钟意嘴角无可救药上翘。

顾清淮弯腰把狗狗慢慢放到地上,这才走到钟意身边。

他微微俯身,张开手臂,眉眼深处都是纵容,听之任之。

钟意站起身手臂搂过他的腰,下巴抵在他胸口,仰着小脸看他。

她人还有些迷迷瞪瞪的,目光并不清明,手忍不住在顾清淮腰侧捏捏:“你腰真细,有二尺吗?”

可是完全没想到,顾清淮条件反射一样轻轻抖了一下,低声警告她:“不要乱摸。”

钟意睁大眼睛,瞬间来了精神,发现新大陆一般:“顾清淮!你是不是怕痒啊?腰上是不是痒痒肉?”

顾清淮有些不自在地蹭了下鼻尖:“不是。”

钟意又戳,果然见他因为痒无可奈何笑着躲开。

这也太可爱啦!

清清冷冷的大美人竟然怕痒?!

她像个恶作剧的小孩子挠他痒痒:“就是!裴警官!不要狡辩……”

顾清淮松开抱她的手,坐到沙发一旁,避开小女朋友作乱的手。

奈何他是真的怕痒,总有那么几下被钟意戳到痒痒肉,只好可怜巴巴拿抱枕挡开:“不要闹了……”

钟意就没见顾清淮笑过几次,而现在笑得眉眼弯弯眼睛都是小星星,嘴角扬起牙齿洁白,干净温柔让人心动。而笑声,是那种清冽的少年音色,好听死了。

她不依不饶:“快点告诉我,还有哪里有痒痒肉……”

顾清淮蹙眉笑着,到底不舍得推开她。

钟意眉眼弯弯靠近,小手作乱不停歇,趁他不防备又在他腰上捏了一把。

外科医生下手稳准狠,正中顾清淮的痒痒肉。

年少时都没有这样的玩心,现在却小孩子一样闹作一团。

钟意扑上来抢顾清淮挡在身前的抱枕。

顾清淮避无可避向后躲,最后只好把人牢牢抱在怀里。

他脸埋在她肩侧,黑发蓬松,呼吸温热,在她颈窝蹭:“你不要再欺负我了。”

是在撒娇却不自知,声线清润又柔软,羽毛拂过心尖一般让她心尖发痒。

当他抱她,世界一瞬间安静下来,安静又甜美。

钟意脸红心跳,体温和心率都在慢慢失控,在顾清淮怀里,变成慢慢融化的冰激凌。

他问:“现在老实了,刚才是在干嘛。”

钟意仰起脸,对上他笑意未散的眼睛,浅色瞳孔柔和漂亮。

两人呼吸绕在一起,她根本扛不住,手指紧紧攥着他T恤下摆,像在给自己找一个支点。

她红红的小脸软糯,不见刚才半分得意,声音都不稳:“袭、袭警啊……”

“袭警是要被抓起来的。”

顾清淮低头,额头抵着她额头,被她欺负到无可奈何,只剩温柔。

他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你不是袭警,你是谋杀亲夫。”

——你不是袭警。

——你是谋杀亲夫。

钟意手臂圈着顾清淮的腰,右手攥着左手手腕,现在却好像没了力气。

她害羞,脸也红,像是刚刚喝了一杯热奶茶,身体暖呼呼,满是甜甜的温度。

顾清淮摸摸她滚烫的小脸:“你该回家了。”

钟意小孩似的抱着男朋友不放:“不可以住在这吗?我以前都跟你住一起的。”

她的小房间还是原先样子,小枕头小毯子也在,卫生间的摆设都和以前一模一样。

“以前我是房东,现在是男朋友,”顾清淮顺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你不可以在我家过夜。”

他语气很软,轻声细语温温柔柔。

是在用和小朋友打交道的语气,和她说男女朋友之间才会说的事情。

“过夜”两个字轻轻戳在钟意某根神经。

她红着脸点点头,让自己松开抱他的手:“那我走啦。”

顾清淮送人到门口,又喊她:“钟意。”

钟意手已经搭在702的门把手:“怎么啦?”

顾清淮:“我要回一趟贵州。”

钟意算算时间,周日是农历四月二十,是顾清淮生日,也是裴妈妈忌日。

她问:“什么时候的飞机?”

顾清淮:“后天下午,我请了半天假。”

夜色浓重,钟意眼睛清凌凌黑白分明:“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顾清淮:“周一上班前。”

后天是周五,之后还有周六、周日……好多好多个小时。

她现在一天见不到他都想得不行,完全完成了从“铁骨铮铮钟意医生”到粘人精的转变。

钟意瘪了瘪嘴角,转过身又跑回来。

像一块柔软的温热的刚出炉的戚风蛋糕,钻进顾清淮怀里。

“要有三天见不到呢,再抱一会吧男朋友。”

钟意鼻音浓重,不舍和眷恋都柔软,软乎乎的小脸贴在顾清淮胸口。

顾清淮收紧手臂,手在她身后揉揉她短发,是把人抱在怀里哄的姿势。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姑娘,下巴轻蹭过她发顶,眉眼无奈笑着说了句:“小撒娇精。”

-

周四,钟意夜班连着白班,前一天晚上进手术室,出来已经是周五,天边亮起鱼肚白。

连轴转脚不沾地,短暂休息几个小时狂灌咖啡,精神紧绷高度集中,不敢有半分懈怠。

顾清淮换下警服换便装,黑色短袖宽松,手臂有清白紧致的肌肉线条,肩宽而平整、脊背挺直,是从警生涯细细打磨出的利落,如同出鞘利剑。

他肩上一个黑色双肩包,脑袋上压着纯黑棒球帽,阴影遮住眉眼,鼻尖淡色小痣清晰,嘴唇很薄嘴角向下。

这样看起来,唇红齿白冷酷小哥哥一个,有多好看就有多不好惹,经过他身边的小姑娘纷纷侧目,踌躇着徘徊着,眼睛粘在他身上,可就是不敢向前。

机场广播响起,顾清淮上飞机,找到自己位置,双肩包放进行李舱,人坐下。

空间逼仄,两条长腿有些憋屈,帽檐往下拉遮住脸,只露出白皙下颌,线条漂亮惹眼。

已经二十多个小时没有合眼,现在脑袋混沌得要命,以为自己能睡着,却……全是钟意。

“小哥哥,可以加个微信吗?”

女孩子含羞带怯,从上飞机前就一直在看他,现在终于鼓起勇气。

小哥哥没有反应,她刚要伸手去碰他肩,就有一个短发小姑娘钻过来、气喘吁吁说:“不好意思呀,这是我男朋友。”

还好赶上了,钟意急促的呼吸慢慢平复。

她早上请了假,中午下手术做完所有工作,打车直奔机场。

顾清淮抬高压在脸上的帽檐,对上正在大口呼吸的钟意的脸。

她的额头、鼻尖全是汗,胸口剧烈起伏,像刚跑完体侧八百米。

他怔住。

钟意看着那张帅得让人生气又没脾气的脸,皱着小眉毛认真琢磨:“怎么才能在你身上盖个戳,写上‘钟意的’这三个字呢?”

顾清淮清澈眼底慢慢有了笑,湖面起了涟漪一般,温柔明亮波光流转,看得钟意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他半侧过身,一只手轻轻撩起她额前刘海,另一只手拿了纸巾,细细擦过她额头、鼻尖。

钟意一整张可可爱爱的小脸露出来,抻着脖子接受男朋友照顾,还是害羞,可是抿起的嘴角压不住笑。

“你怎么来了。”

四月,她和顾清淮在贵州机场重逢,她说过以后都会陪他一起,说话当然要算话。

只是她的工作时间太不固定,忙起来的时候不允许有任何私事,所以不敢提前允诺。

午后阳光正好,短暂照进这架还没起飞的飞机,落在钟意柔软侧脸,小绒毛清晰可见。

她弯起的眼睛乖巧:“跟我男朋友一起回家,见家长啊。”

如此自然而然的语气,就好像,他的妈妈还在世,在等儿子带着女朋友回去看她。

顾清淮掌心摊开向上,放在膝盖,钟意心领神会,把自己的小手放到他掌心。

飞机向前滑行,升上高空,他和她十指相扣。

突然,钟意戳戳顾清淮:“你看我们前面的小情侣。”

顾清淮抬头看了眼,下个瞬间就把自己帽子扣在钟意脑袋上,帽檐往下一摁把她的脸挡得严严实实。

钟意气鼓鼓:“干嘛挡住我的脸呀,我就悄悄看一眼。”

因为眼睛鼻梁都被挡住,她绵软唇瓣更加清晰。

顾清淮冷着脸:“少儿不宜。”

钟意不服气,把帽檐抬高,把自己一整张小脸凑到顾清淮眼皮底下:“我都二十六岁了!”

顾清淮懒懒一掀眼皮:“所以?”

钟意慢慢凑到他下巴位置,女孩子的呼吸全部扫在他下颌,清浅温热的水果甜。

她的眼睛清凌凌湿漉漉像小动物,压低了声音跟他说悄悄话:“我也想亲亲。”

唇瓣随着她说话开合,门牙有些小蝴蝶结的形状,在唇珠下侧若隐若现。

顾清淮移开视线,喉结清心寡欲地滑动,那个清晰突起冷若落雪的山巅。

可是他的心跳很快,像他警校第一次实弹射击扣动扳机的时刻。

钟意看着顾清淮慢慢揉了下鼻梁,耳朵也跟着变颜色。

是又害羞了呀?顾清淮害羞的时候纯情貌美,眉眼无辜特别让人想要欺负,钟意忍不住想逗他。

她太久没休息,人已经累得不行,没长骨头似的靠在顾清淮肩上,眼睛一眨不眨,等着那片粉色从他耳朵扩散到脖颈。

她煞有介事,小小声嘟嘟囔囔,故意说给顾清淮听:“别的女生都有男朋友亲亲,钟意没有。钟意真可怜。”

顾清淮手臂从她身后绕过去捏她脸,最后还是把人揽进怀里让她靠得舒服些,语气是嫌弃的,动作却很温柔,没好气说了句:“小撒娇精。”

“纯情鬼!”钟意笑眯眯在他肩上抬头,呼吸之间都是他颈窝清爽干净的味道,“听歌吗?”

她把耳机给顾清淮戴上一只,另一只留给自己,轻缓的旋律慢慢流淌。

已经太长时间没有休息,现在窝在男朋友怀里,钟意惬意地打了个呵欠,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

歌里唱着,“这世界有那么多人,多幸运我有个我们……”

顾清淮看睡在自己怀里的小女朋友,睫毛卷翘,呼吸绵长。

他垂下眼睛靠近,钟意迷迷糊糊察觉有什么软得不像话,轻轻贴上自己额头。

半梦半醒间,听见顾清淮在耳边说:“钟意也有,钟意才不可怜。”

-

下午三点,夕阳在天边晕染开深浅不一的暖色,美好如电影里男女主角阔别重逢的背景。

钟意中途醒过几次,看看顾清淮,就又心满意足睡过去。等再睁开眼睛,飞机已经落地,正在向前滑行。

年初重伤回来养病,身体条件不允许他回家。现在,他想回家看看。

从机场坐大巴,倒车到镇上,再从镇上打车到山下,山路无法通车,只能一步一步走。

钟意平时工作繁忙,偶尔休息恨不能瘫在床上睡个昏天黑地,从不重视体育锻炼,现在走几步就气喘吁吁,手撑着膝盖,腿沉得像是灌了铅。

顾清淮摸摸她汗湿的头发:“背你。”

钟意摇头:“你已经很累了,我不要你背,我可以自己走。”

顾清淮轻轻扬眉:“这么乖?”

钟意看着男朋友冷白如玉的脸,平复呼吸:“我有条件的。”

顾清淮:“说来听听。”

钟意昂起下巴尖儿:“我自己走一公里,要牵手;三公里,要抱抱;五公里……”

她看着他的眼睛,视线从鼻梁下移到嘴唇,本来就渴,现在嗓子发干:“我要亲亲你!”

顾清淮那双浅色眼睛没有什么情绪,似乎已经习惯她对他有所图谋。

钟意在他的注视下红了脸,自顾自往前走,小身板嗖嗖嗖,像个被排骨吊着的小狗狗。

她转过身,又补充:“我亲脸就可以,你不要害羞。”

顾清淮跟上去,漫不经心说了句:“我是怕你害羞。”

五公里,平地上走完也要一小时,山路时间乘以几倍。

顾清淮不忍心,趁钟意不注意,把人抱起来往山上走:“已经三公里了。”

钟意手抱着他脖颈,脸贴在他颈侧。

她瘪着嘴角幽幽怨怨看他:“你就是不想被我亲亲,所以才抱我,不让我自己走完五公里。”

顾清淮不知道她脑袋里弯弯绕绕在想什么,被气笑:“不说话,我抱,再说话,自己走。”

钟意手臂紧紧搂着他脖子,生怕被他丢出去,脸埋在他颈窝:“好了我不说话了。”

她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在上飞机之前,已经在手术室站了六七个小时,腿软得不行。

她忍不住感叹,警察叔叔身体素质到底是跟不一样,抱着女朋友走山路也走平地一样稳。

就是距离太近,能听见他的每一声呼吸,那声音从未有过的性感,烫热她的耳朵。

半个小时后,两人到顾清淮的家。

初夏傍晚远,山含翠,破败的木头房子隐藏其中,岌岌可危,像是再有一场雨、一阵风,就要不复存在,却是顾清淮无法割舍的故土,是他魂牵梦绕的家。

顾清淮背影清瘦修长,浅色瞳孔深处映着无边山水,唇红齿白又清心寡欲的漂亮样子,像这满目葱郁之间的绿植,被暴雨洗过,干净清澈。

这是钟意第三次来。

第一次,是去年义诊,从他的长辈、他的老师嘴里,听到截然不同的他。

第二次,顾清淮查无此人,她一个人在这从天亮坐到天黑,默默掉眼泪。

门没有落锁,虚虚掩着,早就没有任何东西可偷。

空气里都是细微浮尘,淡淡的潮湿气息,萧条到让人心酸。

顾清淮拿出手机,点开和妈妈的聊天对话框,输入:“妈妈,我回来了。”

发出去的消息,从来都不会有回音,满屏幕的消息,都是他在自言自语。

钟意视线落在那张书桌,落在那上面的半张试卷,落在墙上贴着的、早已看不清字迹的奖状。

想象顾清淮是如何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背上重重的书包、关上门去上学,又是如何在中秋、在新年,在所有万家团圆的日子一个人孤零零坐在院子里,耳边都是不属于他的热闹。

想象顾清淮如何一个人走过少年时代,喜悦无人分享,难过没人可讲,在一个风雨天气等到警校录取通知书,走到母亲墓碑前作最后的告别。

少年背上行囊,走出大山,家乡在视野渐行渐远。

而在这钟灵毓秀的山水之间,是不是也住着一个茕茕孑立的少年。

他过得很苦,身上全是伤,也是这样的书桌,这样的昏暗屋子,疯狂刷题,想要走出大山。

贫瘠的少年时代,所有不为人知的温柔,全部、全部给了屏幕那边的小女孩。

陪着她熬夜,陪着她刷题,甚至在外婆去世的那段时间里,每天哄着哭鼻子的她入睡。

钟意眼睛湿润,心疼顾清淮,也心疼那个十六岁少年。

好在,二十六岁的顾清淮再也不会是一个人。

十年后,那个看着她走远的少年,也遇到相守一生的女孩子。

眼泪要掉不掉,她走出屋子,深吸口气,压下所有酸涩。

院子里的树已经长得很高,枝繁叶茂,像这个孤单院落的守护神。

年复一年看着顾清淮离开,看着顾清淮回来,看着孩童长成少年,又从少年长成共和国警官。

顾清淮走过去,把人转向自己,压低视线问她:“发生什么事了吗。”

钟意眼泪汪汪,不想说谎,不想对顾清淮有任何隐瞒。

这片土地,太容易让人触景生情,她自责,可又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

“我又想起我之前喜欢的男孩子了……”

“不是还喜欢他,就是忍不住……对不起……”

她的声线里满是歉疚,眼睛也是,清透、坦荡、情绪从不遮掩。

喜欢便喜欢,难过便难过,就连此时此刻对那个男孩的心疼,都如此直白。

钟意低垂着脑袋,手臂被修长手指握住,往后轻轻一带,被顾清淮抵在树干。

他喉结冷冰冰滑动了下,把她整个人圈在臂弯。

钟意呼吸不稳,胸口起伏,空气全部被挤压出去只剩压迫感,呼吸也变得困难。

小鹿在心底扑通扑通撞得她头晕眼花,天地山水模糊一片,只剩眼前的他。

钟意小鹌鹑似的无力缩了缩脖颈:“怎么了……”

顾清淮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她脸侧,枪茧存在感十足,轻轻扣住她侧脸、下颌,最后抬高她下巴,让她不得不看着他眼睛:“跟我在一起还敢想别的男人。”

那近在咫尺的浅色眼睛干净到冷淡,弧度像出鞘利刃寒光闪烁,却第一次带了占有欲,直直看进她灵魂深处。下颌线是真的漂亮,接吻的时候……应该更是。

“不是想亲我。”

顾清淮俯身,要亲不亲的距离过分危险。

清润的声线难得染上情绪,变得喑哑,眼皮冷冷掀起直视着她。

钟意蛊惑一般,脸红心跳,紧张到睫毛颤抖。

顾清淮微侧头,鼻尖抵着她的,气息清冽和她的纠缠在一起。

他的语气很冷很凶,嘴唇却很软、轻轻压下来,带着珍而重之的小心翼翼。

“男朋友给你亲,不准再想他。”</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