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猪脑子没想过骗子为了骗取信任联合几百人花费无数金钱和物资，造假布局三年吗？”
“区区几张纸的造假毫无成本，早知道你脑子这么简单，我就在这里下载一份007的小说，然后把邦德的名字改成你父亲的名字，就你那脑子和见识怎么可能会看得出来这是小说不是现实。”
石介冷笑，为了颠覆华山派，少林武当的布局和造假的具体事例不能告诉你，但是石某有的是其余巨大的造假可以说。
“你知道向日葵国红场阅兵造假事件吗？为了蒙骗玫瑰国，区区几架飞机反复地飞，愣是吓得玫瑰国不敢动弹。”
“你知道二战中有多少造假事件吗？知道为了诺曼底登陆，盟军制造了多少谣言吗？”
“你丫全不知道？好好读书！小学生都知道的事情你竟然不知道！就你这脑子还想替父亲报仇，你父亲要从坟墓里爬出来了！”
尹智友厉声道：“不要诡辩！就是你识破了我父亲的身份，杀了他！”
石介淡淡地道：“你说你看到过04年你父亲在警队的老照片，你父亲当时的名字是宋俊受。”
“就凭这句话就证明你没有脑子！
“你是1999年出生的，2004年你已经5岁了，你去找个幼稚园问问，看5岁的孩子谁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的名字！谁分不清自己是姓宋还是姓尹！”
“这种用P股想都能发现的破绽，为什么你想不到？”
尹智友呆呆地看着石介，是啊，2004年她五岁了，五岁的孩子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姓是宋还是尹。
石介厉声道：“你说你父亲是警方卧底，被我识破后枪杀了，那么你父亲就是殉职，警方没有任何理由继续隐瞒一个已经暴露的卧底的身份，为什么警方没有洗清你父亲的真实身份，没有给他盖国旗下葬？”
“警方对卧底就是有用就用，没用就扔吗？南高句丽国还有人敢做卧底吗？”
“你说车队长是你父亲的上级？那么，你父亲死后他为什么不来找你，任由你无依无靠？卧底死了就毫无价值，家人饿死也是活该吗？南高句丽国的警方就是这么刻薄无情无义的吗？”
“假如你父亲是卧底而被我杀了，我杀一个警察是杀，杀两个警察也是杀，我为什么不杀了车队长？我的枪是假的？我的刀子是假的？还是我只敢杀卧底警察不敢杀其他警察？卧底警察不是警察啊？”
尹智友茫然地看着石介，恶狠狠指着石介的手臂不知不觉中已经垂下。
石介冷冷地道：“你是警察，你应该很清楚所有卧底警察在警方内部都有记录，你看到过那份记录了吗？”
“你不会以为这是狗血谍战片，你父亲作为卧底单线与车队长联系，整个警方只有车队长一个人知道你父亲的真实身份？警察是国家公务员，不是某个队长的私人武装，所有卧底都必须上报上级辈分留档！不然以后抓了个杀人犯，花钱买通某个警察说自己是单线联系的卧底不就可以无罪脱身了？多给些钱是不是可以‘恢复’警察身份成为国家公务员？你的脑子里面是不是都是狗屎啊！”
尹智友精神恍惚，为什么真相又变了？到底是谁杀了她的父亲？
石介盯着尹智友，左瞧右瞧，慢慢地道：“我忽然有些明白了。”
尹智友茫然道：“明白什么？”
石介鄙夷地看着尹智友，道：“你怎么看都不像是白痴，为什么有这么多破绽，你看都不看，理都不理就跳了进去？”
“一个被你以为是杀父仇人的车队长的几句话，就能够让你怀疑培养了你五年的组织？”
“你的心中就没有一丝一毫对车队长的怀疑吗？”
石介看着浑身发抖的尹智友，冷冷地道：“真相只有一个！”
“你其实根本不想报杀父之仇。”
“不，说得不够清楚。你早就知道杀了你父亲的人是警察，或许就是那个车队长，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车队长。”
“你父亲被杀的真相究竟是什么？车队长为什么要杀你父亲？”
“无非是两种。”
“第一种真相，你父亲是社团二当家，车队长收了你父亲的钱，成了社团的眼线，或者车队长有什么把柄落在了你父亲的手中，不得不为社团工作，车队长不堪被你父亲利用和威胁，因此杀了你父亲灭口。只要你父亲死了，谁都不知道他曾经向社团提供情报。”
“第二种真相，你父亲是警方卧底，但是厌倦了三年又三年，从04年潜伏到16年，12年的卧底没有尽头，警方的结束卧底的承诺都是放屁，眼看要压榨他一辈子，可是他偏偏又在组织中混到了二把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个月的收入比警察十年的薪水还要多，为什么还要被贪婪、无信、无义的警方压榨？因此你父亲干脆抛弃了卧底的身份，真的成了社团二把手。车队长眼看多年的卧底投靠了社团，又是愤怒，又是唯恐被上级追究卧底失败的责任，恼羞成怒之下杀了你父亲。”
尹智友浑身发抖，脑子里空空的，什么都不敢想。
石介的声音像一把冰锥深入她的心中：“这两个可能你都想到了，或许还有了决定性的证据。”
“然后，你发现你其实不想杀了车队长报仇。”
“你父亲死了5年了，仇恨已经不那么深刻了，死了的人终究是死了，活人还要继续生活。”
“射雕英雄传郭靖可以对杀了五个师父的欧阳锋口口声声‘欧阳先生’，活捉了他竟然还放了他三次，没有一丝一毫考虑到为师父报仇。郭巨侠尚且如此，你不过一个普通的23岁的女孩子，为什么就不能忘记仇恨走向新生呢？”
“社团都是垃圾，社团人更是垃圾人，身为社团的卧底更是毫无前途，一辈子都要活在无间地狱。你为什么要选择活在无间地狱？”
“只要杀光了社团的人，杀了我，全世界谁能证明你是社团的卧底？”
“你可以用警察的身份行走在阳光之下，以你的身手，几年后晋级做个队长毫无难度，车队长知道你掌握了真相却握着证据没有发难，无论是投桃报李也好，是被威胁也好，他必须用全部资源助你一臂之力。”
“你在警队光明无限，工作、未来、身份、地位、爱情、友谊、靠山，样样不缺。”
“只要放弃了报杀父之仇，你就有美好生活。”
“假如你继续报杀父之仇，你就会被警方通缉，一辈子像一只老鼠一样东躲西藏。”
“两个选择谁优谁劣一望便知。”
石介冷冷地道：“所以，你毫不犹豫地做出了选择。”他开始轻笑：“你早说你的完美计划啊，每个人都有选择光明选择未来的自由，谁能够阻拦你？我们都是聪明人，你干干脆脆说想要杀了我们灭口，我们都理解的。何必假惺惺的假装为父报仇的孝女，假装我才是真凶呢。你知道真相，我知道真相，车队长知道真相，或者还有其他人知道真相，当着一群知道真相的人假装糊涂有意思吗？”
尹智友手中的匕首落地，只觉石介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她心灵的深处。作为一个成年人，怎么会信2016年还有卧底用打字机打印文件的笑话？她就是强迫自己相信啊，她就是……不想失去警察的身份以及与另一个男警察的爱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