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毒的雨

“我想说,这忒么的还是坐牢吗?”

“石楠国的人没有主动杀人寻求坐牢的唯一理由是不是坐牢后不能和谐运动?”

“这么狗屎的国家要是哪一天传染到了我国,我国是不是会更加的奇葩?”

与会者们叹气,玫瑰国的影响力太大了,一切意识形态都被玫瑰国控制。

石介冷冷地道:“所以,我们必须一劳永逸,彻底改变这狗屎的局面。”

……

一天后,铃兰国的各个瓶装饮料和罐装食物公司收到了天量的订单,哪怕机器24小时不停也无法完成。

一个月后,铃兰国迎来了一次全国性的社会调查,据说将是政府对未来执政的重要参考。

街上的广告铺天盖地:“……所有的调查都可以通过书面或者网络完成……”

某个小学内,老师开始发放调查问卷:“大家不要写名字,不可以讨论,一定要写最真实的想法。”某个老师微笑着看着兴奋地学生们,这些孩子太单纯了,他们不管写不写名字,老师会看不出笔迹吗?

某个企业内,有人拿着咖啡,随口问道:“你们做了调查问卷了吗?”有人道:“做了,你还没做吗?一定要去做!听说政府有意改变对难民的优待,这怎么可以!我们必须多发声,在调查中明确表明自己的态度,铃兰国应该用爱对待难民,我们不需要一个没有爱心的国王。”几个员工点头,纷纷打开手机开始填写调查问卷,不时有人惊呼:“天啊,第15题竟然问该不该判决一个强(奸)杀人犯死刑?当然不!铃兰国难道想要重新立法死刑吗?铃兰国是废死国!”又是一个人惊呼:“‘黑人和某些宗教人士犯罪是不是该受到处罚?’当然不!首先,‘黑人’这个称呼就带着种族歧视,正式的称呼应该是非裔,其次,这里的‘某些宗教人士’是指难民吗?出题的人真是太邪恶了,他不知道非裔和难民犯罪都是社会逼迫的吗?铃兰国的高层为什么不反省?”

某个社区内,一群老年人在工作人员的协助下填写调查问卷。

一个老头嘟囔着:“我就是看不惯那些难民!凭什么我们为国家辛苦了一辈子,我们拿到的退休工资竟然还没有那些难民的补助多?”

一个工作人员忍不住道:“你这样想是不对的,他们是可怜人,我们要用爱去感化他们。”

一个老太太道:“前几天,我在地铁上差点被一个难民抢劫,警察竟然对我说他们毫无办法。这到底是我们的国家,还是难民的国家?”

另一个老太太飞快地在调查问卷上勾选和写着字,道:“现在是我们表达愤怒地时刻,我绝不会向难民妥协!”

……

某天。

晴朗的天空忽然开始下雨了。

某条街上,有人愕然抬头:“真糟糕,我没有带伞。”有人笑道:“雨不大,没关系。”

某个难民营中,一群人在空地上无聊地感受着雨水落下,讨论着下一次该去哪里找几个漂亮女人。一个满嘴胡子的难民笑着:“记住,我们都只有十五岁。”他的儿子大笑:“对,父亲,我们都只有十五岁。”

某个中学内,有学生看着教室外逐渐落下的雨水,问道:“玛丽去哪里了?”另一个学生道:“听说昨天就被政府的人带走了。最近好些人都被政府带走了,我们社区所有的老人都被带到了某个体育馆。”老师在讲台上听到了学生聊天,并没有生气,说道:“他们被带走是去参加‘爱与自由讨论会’,听着,我们需要用爱看待一切,不论他是难民,是罪犯,还是其他什么,我们要用爱对待他们。”学生们用力点头,那些被带走的人都是种族歧视者,活该被集中培训。

某个幼稚园,所有的孩子都被集中到了教室内,有政府人员前来核查教育情况。

石楠国内,众人抬头,怎么下雨了?

玫瑰国内,有人叫着:“打完这一局我们再去避雨。”其他人叫道:“这么小的雨谁在乎!”

没人知道全世界在这一刻同时下雨。

几秒钟后,惨叫声在全世界同时响起。

……

一天内,铃兰国干净利落地将脑子里只有自由和爱、以为玫瑰国的一切口号都是普世价值不得违背的人尽数消灭,全国十二岁到三十五岁的人幸存者不到30%,老年人和幼稚园的小孩子却几乎个个存活,铃兰国神奇的进入了无可挽回的老年化社会。

三天后,经过清洗的铃兰国的武装力量出现在全国各地,大量的瓶装水和食物被分发下去,人口被集中安置,-->>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一群老年人和小孩子毫不奇怪,这就是国家力量。

半个月后,石介终于从电话中得知了各国的惨烈情况。

没错,是“电话”,不是电视,也不是卫星,而是“电话”。

这该死的铃兰国实在是太小小小了!小得属于自己的卫星都没有,在这世界级的灾难面前,铃兰国这个罪魁祸首竟然完全不知道铃兰国以外的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

说完全不知道也是不对的,铃兰国很确定石楠国彻底完蛋了,尸横遍野,国家机器崩溃,但也仅仅知道这些了。石楠国紧贴着铃兰国,边防军拿个望远镜就能看到石楠国内的情况,更远的国家就只能两眼一抹黑了。

对于铃兰国这种小国家,诸如玫瑰国之类的大国在危急时刻根本想不来,直到半个月过去,各个大国的局势终于开始稳定了,这才想起打个电话给小国安慰几句。

“……矢车菊、石楠国、以及我们香根鸢尾国都受到了重大的损失。”打电话来的香根鸢尾国外交大臣的声音中充满了苦涩,突如其来的毒雨一举干掉了香根鸢尾国半数的国民。

“怎么这么严重?”接电话的石介是真心大吃一惊,这与数学模型不符。

香根鸢尾国外交大臣几乎想哭:“我国国民喜欢浪漫,在雨中跳舞的,接吻的,求婚的……我国国民从来不在乎小雨。”

石介叹了口气,为自己的演技点赞。

“……其他国家呢?”他急切地追问道。

香根鸢尾国外交大臣对石介没有说铃兰国的死伤毫不在意,小国家的伤亡谁在意?他道:“……都铎玫瑰国在第一拨毒雨后年轻人几乎全灭,都铎玫瑰国的阴雨天太多了,只有老年人才会带着伞出门,年轻人也就是带个兜帽而已,很显然,兜帽对雨水毫无作用。”

石介和一群铃兰国的权贵微笑,干得漂亮。

香根鸢尾国外交大臣道:“……莲花国几乎毫发无伤,它是毒雨之下全球唯一一个死亡人数不到一千人的国家。”

石介失声道:“这不可能!”

香根鸢尾国外交大臣非常理解石介的震惊,在其他国家动辄百万计的死亡人数面前,已经快要成为全球人口第一大国的莲花国的死亡人数实在是少得可怜。

香根鸢尾国外交大臣道:“我们派人去做过水样分析,确定莲花国也爆发了毒雨,毒性与我们承受的一模一样,但是,莲花国的人就是没有受到影响,我们甚至从莲花国人的身体内查出了致命的毒素,莲花国人竟然毫无所觉。”他叹了口气,调侃道:“我们只能说莲花国人有恒河水保护,百毒不侵。”

石介怔怔地道:“搞什么鬼……”

香根鸢尾国外交大臣在电话那头苦笑,他得知这个分析的时候态度比石介更加不堪,差点掀翻了桌子。他继续说道:“不仅仅莲花国的人身体好得出奇,黑大陆上的死亡率也并不高,好多黑大陆上的国家甚至不知道降下了毒雨,街上横死几百个人对他们而言实在是太寻常了。”

石介再一次张大了嘴:“世界不会被黑叔叔和咖喱人统治吧?”

铃兰国国王和权贵们互相看了一眼,计划很明显出了巨大的纰漏,但是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不论是莲花国还是黑大陆的国家都是垃圾中垃圾,不足以形成对铃兰国的威胁。

香根鸢尾国外交大臣同样蔑视黑大陆和莲花国,笑道:“这倒不至于,凭他们也配?”

他继续道:“这次毒雨改变了全球的格局,萨珊地区的杰赫拉□□国、犬蔷薇国、素方花国等国只有个别地区有毒雨,大部分地区安然无恙。”

石介脸色铁青,明明在计划书中加了数倍的人工降雨弹,为什么没有普降暴雨?

香根鸢尾国外交大臣叹气道:“还有那些石油产出国地处沙漠,同样降雨稀少,受到的影响少之又少,真是走运啊。”

石介闭上眼睛,以为完美无缺,瞬间干掉全球90%的人口的计划竟然漏洞百出。

他一字一句地问道:“那么,大西洋对面的玫瑰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