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寐，来，饭。”
一大碗饭摆在江寐面前，面容模糊的女人坐到他身边给他夹菜，“多吃点，你最近瘦了很多。”
“谢谢妈妈。”
江寐埋头苦吃，却发现这米一进嘴竟然异常坚硬无法咬断,崩得牙疼。
不得已他只能尽数吐出。
哗啦——
塑料米粒洒了一桌。
并且像沙子一样源源不断倾泻而下。
明明只吃了一口，但江寐吐出的米粒却无穷无尽。
他求助地看向母亲，却见对方突然变成了比例夸张的身材，露着标准的八颗牙齿笑道：“完美的肯不应该成为拖累。”
江寐一顿，并没有感觉太害怕，反倒很是生气，一拳打了上去。
黑暗处，目睹全程梦魇嘀咕了一句什么，然后缓缓消失。
于是下一秒，画面转变。
江寐站在路边拿手机打电话。
“妈，我这两年大学兼职存了两万块！我们去云南吧！”
“去云南啊，太贵了，还是不去了吧。”
“不行一定要！你一直想去的！而且，”江寐顿了下选择撒谎，“而且我票都买了，不能退！”
“哎，那好吧……”
电话那头虽然在叹气，但语气中充满欣慰与愉悦。
江寐挂断电话，下一秒就出现在大巴车上，身旁母亲正兴奋地对着窗外拍照。
他们已经到了云南，正在转往另一个景点。
“来，阿寐，帮我拍张照。”
妈妈把手机递给江寐，然后背对着窗户比了个耶。
江寐笑着按下快门，却在一瞬间看到失控的鲜红货车直直撞来——
“不——！！！！”
*
“不——！！”
江寐猛然坐起，把正准备叫他的林南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开口：“江、江寐，你还好吗？”
不等回答，他就自己接下话，“应该不好。”
江寐现在看上去确实不好，满头汗水面色苍白，无意识地急促喘息，心跳声大到隔着胸腔都能震到空气中。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开口：“没事，做了个噩梦。”
语毕不等林南八卦，他戳了戳胸口道：“出来。”
这次梦魇很爽快地出现，甩着大舌头乐呵道：“说吧，要我干什么？”
“你好像很开心？是不是吃得很爽？”
“马马虎虎吧，勉强塞个牙缝。”
“牙缝也够了。”
江寐揉了揉眉心，“我要你像之前一样带我们上楼。”
“可是小蜘蛛不能开洞了。”林南补充。
“那就让梦魇掰开电梯门。”江寐看那乱甩的舌头心烦意乱，直接拉长在梦魇脖子上绑了个结，“你和林南说过，你可以接触普通无机物五分钟，我只要到七楼就行，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