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是鬼,但也是只男鬼。
这种事关尊严的事情完全不能忍。
看着坐在自己腰上的青年,手指挑开衣襟,男人的眼神里染上了几分危险:“阿离说的是真的?”
宋离挑眉,拍下他的手,将身上的衣服重新拢起,起身离开大床时慢悠悠扔下一句:“神明不说谎话。”
封愈:“……”
宋离才不管封愈有没有受身为男人的伤,他心情还算不错地去了其他四位神明相约的地方。天还早,但浮月一行人已然坐在神殿内喝茶看聊天了,十来只幼崽可可爱爱地叫唤着,一见到宋离走来便朝着他怀里扑去。
宋离随手将两只撞进来的幼崽抱进怀里,坐在了属于他的位置上。而后他才发现,他的位置旁边放了一张一模一样的椅子。
浮月适时开口:“以后就该是阿愈坐你身边了。”
宋离浅浅应一声。
五位神明齐聚是有些事要谈,谈完也不过小半个时辰,班苍带着自己的幼崽们离开,韩天记挂着还未推演出来的事,山瑶如今见到宋离便有些心虚,因此三人很快都走了。刹那间,这个宽敞的神殿内便只剩下了宋离和浮月二人。
浮月笑着看宋离,低声问:“阿愈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宋离:“……”
他心道封愈被伤了男性尊严这种事情是可以告诉别人的吗?
应该是不行的。
所以,他更不客气地重伤对方:“他有点累。”
浮月闻言,也不知道是否听出了言外之意,表情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但她却对宋离招了招手。青年狭长的眼底染上疑惑看她,就见女人将一个精巧的白玉罐子递给了他。
“……这是什么?”
浮月的笑容依旧温和:“药膏,可以涂抹伤患处。”
宋离一时间有些疑惑,正欲开口说自己又没受伤,似乎不太需要这药膏的时候,陡然意识到了什么。青年脸上一直以来的温和和懒散在此刻忽然一点点退却,他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浮月的眼睛,显然是想让浮月说点什么。
到底是姐弟,浮月看得分明。
但她没顺着宋离的心意说给错了,而是笑着解释:“昨天白日里阿愈找我要的。”
宋离:“……”
仿佛看不出宋离的羞愤和沉默,浮月的手中又多了几罐模样不太一样的药膏:“另外效用的就不给你了,怕我研究了一晚上的东西被你浪费,我等会儿给阿愈。”
宋离:“……”
好的,光是一听就知道这玩意儿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宋离深吸一口气,还是不死心:“真的不给我吗?”
浮月微笑:“不给哦。”
宋离:“……”
*
宋离回到木屋时存的心思是将封愈揍一顿,但等他推开门,他想象中本该对技术不好耿耿于怀的人却完全不见踪影。宋离在门口转了一圈,找到了啃芝麻饼的白倚,宋离尝试着问了问白倚。白倚虽然听得懂宋离的问题,但最终也只是耷拉着耳朵摇摇头。
宋离见状自然也没多说,只捏捏它的长耳朵,回了木屋。
与此同时的神山之巅。
韩天抬手将散落在各地的星辰送回原位,回头看了眼神清气爽、眉目俊美的男人,唇角不免勾起弧度,“稀客。”
封愈觉得韩天用这‘稀客’二字形容自己,多半带着点调侃他的意味。
走至韩天身侧,他抬手点了点属于自己的那颗星星,韩天见状挑眉问:“阿离告诉你的?”
封愈点了下头:“那颗是他。”
韩天嗯了一声,紧接着便继续问:“说吧,主动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封愈:“你擅长推演。”
韩天看了他一眼,觉得封愈这废话的样子有点怪怪的。他挑高眉,顺着他的话而下:“对啊,然后呢?”
封愈漆黑深邃的眼眸注视着他,在几秒种的寂静之后问:“什么东西都能推算出来吗?”
韩天愈发觉得封愈不对劲。
他比宋离还早认识封愈,自是知晓对方的脾性。
纵然封愈年幼时面对有些事情遮遮掩掩,可长大了以后连宋离都敢设计,还有什么话说不出口要试探他这么几回的?
韩天缓缓眯起眼眸,示意封愈有话直说:“你想算什么?”
封愈果真没辜负他的期待:“这三界最好的春宫册在哪儿?”
咳——
回应封愈的是韩天剧烈的咳嗽声。
天知道他一个神,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韩天抬手捏了捏自己的嗓子眼,忍不住多看了封愈几眼,发自内心的询问:“你是认真的吗?”
封愈看他,俊美的五官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沉静的眉眼间也没有露出半丝不好意思和迟疑,他反问:“你觉得呢?”
韩天:“……”
行。
肯定是认真的。
只是他韩天自天地间诞生那么多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还管这个用处。
他的眼眸里染上几许复杂,轻啧一声:“你和阿离真不愧是老天凑得一对啊。”
韩天一直都记得,虽说有人让他算三界最好的春宫册在哪儿是头一回,可让他算遗忘的物件落哪儿了却已经是多次了。
宋离年幼时很多大妖们来神都都会给他带一些礼物,那些礼物数量实在是太多,有些体积又大,宋离那小木屋是肯定塞不下的,所以便放到了神山的山洞里。后来时间隔得久了,宋离想去找东西时,却并未在山洞里找到想要的物件,视线一转便盯上了韩天。
那日,韩天推演无数遍星辰,就他妈为了找一只天狗族送来的笔。
这事儿韩天倒是未跟封愈提起过,如今听他一说,听得很认真,问了一声:“后来找到了吗?”
“怎么,看不起我啊?”韩天轻哼一声,“你以为阿离小时候很乖吗?我要是没能找到那只笔,估计第二天三界就开始传我这位司掌星辰推演的神徒有虚名了。”
韩天对封愈提起过不少次宋离幼时的事,也知晓宋离幼时是个什么样的少年,此刻再听闻,已然在脑海中脑补出了那画面。唇角不自觉地翘起弧度,男人半撑着下巴,忽而开了口:“那如果你算不到春宫册的位置,我也告诉所有人,你这位神徒有虚名。”
韩天:“?”
封愈似笑非笑:“这叫夫唱夫随。”
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