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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略言第一次见陆应淮家长的时候还没毕业,虽然平时他也会给姜略言带他家里人送的小礼物或是吃的,可见面总觉得是一件有点别扭的事情。
那年元旦节临市的室友都回家了,杨姗姗和房祁一起去旅游了宿舍就剩下姜略言一个人。
原本陆应淮也打算和姜略言一起去旅游,他今年元旦就算是回家了也只有一个人。但姜略言不好意思伸手和姜母要钱,所以没答应。
计划是一个人窝在宿舍里,想睡就睡、想吃就吃,然后这一切随着电费余额变成零的那一刻被打破了。
洵川是个南方城市,冬天难熬。
电热水袋紧接着也罢工了,姜略言彻底向冬天举白旗。
陆应淮回学校的时候,她穿着棉袄在宿管阿姨那蹭空调。埋在围巾里的脸颊被吹得红彤彤的。
她挎着一个小包,里面装着换洗的衣服。厚重的棉服让她的动作变得有点迟缓,她走出宿舍楼的时候还不忘和收留她的阿姨说再见。
半个小时前她向陆应淮求救,想到他之前说他元旦也是一个人住所以想让他收留一下自己。
车里还打着暖气,她将围巾解开,嘴巴对着手掌哈了一口气后,用手捋了捋有点静电飞起来的头发。
在路上她还不忘确认了一遍:“你爸妈不在家吧?”
陆应淮嗯了一声,样子诚恳。
似乎有点远,姜略言坐在副驾驶上打了一个哈欠。南方的冬天几年都不一定有一场雪,今年看来也光有冷空气了。窗户玻璃上起了雾,他调整着风向和温度。
昏昏欲睡的时候,他手机铃声也响了。
手机连接着蓝牙,他接通电话的瞬间姜略言也听见了。
电话那头是一个老奶奶的声音,说的是洵川的方言:“喂,弟弟啊,接到人了吗?”
南方人爱将小姑娘喊作妹妹,喊小男孩为弟弟。
陆应淮回:“接到了,我们在回来的路上了。”
在洵川呆了三年多了,姜略言虽然还是不会说洵川的方言,可已经能听懂一些的。等电话挂了,她一个激灵。
“什么意思啊?”
“什么什么意思?”
他看着像是在装傻。
趁着红灯,姜略言给他胳膊上来了一下:“怎么回事?”
陆应淮手按住她的安全带卡扣处,脸上带着一丝得逞的笑容:“因为我爸妈不在所以我元旦和我爷爷奶奶住一块。我来接你的时候我奶奶听见了,我原本准备带你去我住的那边,但是我奶奶说元旦节的放我们两个小的在那不好。”
如他所料,她立马伸手去掰他按在安全带卡扣处的手,但早就被陆应淮预判了。他反手将手指扣入姜略言的指缝里。
“怕什么?上次不是都打过电话了吗?”
姜略言想把自己的手缩回来:“那能一样吗?”
这可能一样,但是睡在没电的宿舍和现在给自己的选择就很不一样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是俊杰的代名词。
陆应淮的爷爷奶奶住在一个带大院子的老房子里,一进去就能看见院子里的葡萄架子,只可惜冬天葡萄叶子也已经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