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没留神,稀里糊涂便将东西收下了,这般贵重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得还给人家才是。
想起丈夫有一位张姓同窗似乎就住在城东一带,便问朱叔,“我记得你先前常随相公去张公子家,想来对那一带颇为熟悉,你可知城东有一座晏府,住的是什么人家?”
朱叔闻言想了想,道:“有一座大宅子,原是先帝一位致仕官员的宅邸,只是后来据说不干净,时常闹鬼,那户人家便搬走了。
后来换了几次主人也都出了事,便一直空着没人住,这两日倒是听说有外地人买下了那宅子,多半也是不知情被骗了,我猜估计住不了多久。”
朱娘子想起白日所见的那几名女子,心中却有一种诡异的直觉,她们不会惧怕这这所谓的鬼宅。
那些女子容貌之美确实不像凡人,莫非真是狐鬼异类?
“夫人?夫人?!”桃儿在她眼前挥了挥手。
朱娘子回过神,“怎么了?”
“相公回来了,只是有些醉了,朱叔已经过去扶了。”
朱娘子闻言忙站起身迎出去,一面吩咐:“去把煮好的醒酒茶热一热,再打一盆热水来给相公洗漱。”
桃儿答应着去了。
朱尔旦喝了解酒茶,又梳洗沐浴了一番,散了酒意,才渐渐清醒过来,看了一眼妻子,“我身上酒气重,还是去书房睡,娘子今日辛苦了,也早点歇着吧。”
说完便向外走去,走了两步忽然顿住,回头道:“明日的宴席不摆在家里了,我同子明兄说好了,借他的庄子一用,娘子你就不必辛苦了,在家歇息吧。”
说完径自去了书房安歇,徒留下朱娘子呆在原地,望着丈夫离开的背影怔怔出神。
次日,朱尔旦一早便出去赴会,至晚方归。
回来后也没回卧房,径自去了书房歇息。
深秋寒意袭人,朱娘子到底放心不下,掌灯来到书房,便见朱尔旦合衣睡在软榻上,身上只盖了一床薄被。
朱娘子微微一叹,转身回房抱了一床厚被出来,轻轻给他盖上,见他手中还握着一卷书,便小心翼翼从他手中取下,最后掖了掖被角,才轻轻退下。
室内安静下来,朱尔旦睁开眼,神色清明,殊无睡意,看着妻子离去的身影,深深叹了口气。
他知道妻子有些委屈,他也确实许久没有亲近她,只是这也怪不得他,以前不觉得,现在一见那容貌便觉面目可憎,实在亲近不起来。
不少人劝他休妻另娶,只是妻子自进门以来,温柔贤惠,操持中馈,将家中打理的井井有条,没让他操一点心,是名副其实的贤内助。
这些年若非妻子的苦心操持,他也无法全心攻读,如今功成名就,又怎能休妻另娶?
况且糟糠之妻不下堂,妻子与他同甘共苦多年,他若无故休妻,只会遭世人耻笑,也很难再找到第二个这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妻子。
其实妻子什么都好,身材丰腴白皙,性情恭良温俭,就是面容不佳,无法入目。
想到此处,心中一动,之前的念头越发清晰起来,既然他能换心,妻子是不是也能换头?
若是换上一颗美人头,妻子贤惠温柔,又有绝色容貌,可谓是两全其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