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祖遇刁难

沈三太爷见状点了点头,屈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示意沈六爷开始记录。

沈熙川见沈六爷只是写了他与沈老爹他们分家,并未提及断亲。知道这些老人精们都留了一手,但他实在是不想再跟沈家再有瓜葛。随即上前行了个晚辈礼后,开口说道:“六爷爷,我们两家断亲是不是也应该加上去。”

沈熙川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长辈们都不禁惊讶万分。呆呆地看着面前那个面容恭敬的年轻人,谁也没有说话。

见状,沈熙川不由奇道:“怎么了?是不是小子说得不对?”

一旁的沈三太爷拄着拐杖叹了口气,看着眼前这个俊秀的后生叹了口气。“二小子,你还年轻不知道世道艰险。做事情,不能只见眼前不顾身后啊。”

听出沈三太爷话里的劝解之意,沈熙川眼角余光扫过皱着眉的沈老爹垂下眼眸,摇了摇头语气坚定的说道:“多谢三老太爷的提点,但是断亲契书已经立了。要是弃之不理,倒显得小子张狂反复。”

“哼!牙尖嘴利!”沈玉林听着沈熙川的辩解忍不住冷哼一声。

沈玉林虽然在县衙当差不经常在家,但每次回来的时候,家里发生过什么事情,三老太爷都会向这个引以为傲的大孙子唠叨一番。所以,对于沈大林跟他们家那个透明人一样的二小子分家,沈玉林也是只晓得。

即便是他也打心眼儿里看不上沈大林以及沈杨氏的做派,但是沈熙川要跟父母彻底断绝关系,更是让人看不起。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便是他们对你再不好,终归还是生养你一场。你如此狠心决绝,连父母都弃之不顾,以后谁还敢同你来往?!”

沈玉林的一番话,说得沈熙川一阵心头火起。“生身父母我无法选择,他们虽生养我一场不假,但他们待我如何,相信在场的长辈应当都知晓的。我自有记忆开始,没尝过父母之爱,手足之情,我在沈家辛劳近十五年,他们的恩情也该还清了吧?莫不成大伯是想让我效仿古人,剔骨还父,割肉还母?!”

沈熙川的话成功的让在场的人脸色一僵,尤其是沈玉林,脸色尤其的黑。沈老爹却皱着一张脸,看了看在场诸位长辈和兄弟的表情,只觉得脸皮发烫。

“六叔,就按照二小子说的记吧。”

既然另一位当事人都已经发话了,沈六爷也没必要再留一手,将先前的一页抽出来当这几人的面儿撕得粉碎。

事情办妥之后,沈熙川也没留在这里的必要了。跟几位长辈一一行礼告别后,便转身出了祠堂。

然而,当沈熙川刚走出祠堂的院门,只见沈杨氏正插着腰等在门口。看到沈熙川从里面出来,沈杨氏眼睛一亮,刚要扯起嗓子准备开嚎。而沈三太爷干咳一声,从沈熙川背后走了出来。

“临川他娘,今儿开宗祠祭祖。有事你们回去说,莫要在祠堂门口闹。”

沈杨氏自然不敢跟沈三太爷对着干,哭嚎憋在嗓子眼儿里憋得她脸红脖子粗,最后只能红着眼睛,跟沈三太爷哭诉。“三爷爷,老二这孽子不孝啊。赚了钱不说孝敬父母,兄弟姐妹他都不认了。”

沈熙川状似为难的看了眼沈三太爷,见他眉头紧锁低下头也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