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昨晚……就是这样咬我的哦。”
没等文卿做何反应,公仪戾便克制着收回手,将发懵的先生扶着坐好,站起来双手摊举,委屈道:“先生误会我了,我好难过。”
文卿怔怔地抚上自己的颈侧,指尖的皮肤泛着红,泛着热,耳垂似乎也染上了酥麻的感觉,他不知道怎么去形容,但他知道这是错的。
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比公仪戾在外厮混要严重多了,然而他却生不起气来,更无法像责骂公仪峻那样责骂他。
为什么?
“先生,今天天气真好!”
公仪戾心虚地跑到窗边,打开棂花窗,窗外温暖绒密的光线在阴沉的屋内洒下一片明亮,将其它地方都衬成了影子。
亭边的柳絮飘了进来,在春光下沉沉浮浮,落进少年温热的掌心。
公仪戾跑过来,跑到他身边,将掌心摊开,绵软的柳絮被一阵轻微的风吹起来,吹到他紧紧抿起的唇上。
像一段不敢宣之于口的禁忌之恋。
“先生先生,快些穿好衣服,等会儿我们去荡秋千。”公仪戾从文卿手中拿过外衫,展开抖了抖再披在他身上,青豆绿和芳草满园的景色相宜,广袖袖口的刺绣也是柳叶纹,正适合早春时节穿。
“秋千?”
文卿终于回过神来,却已经错过了矫正公仪戾的最佳时机。
“对啊,前两天姑姑说想荡秋千,我便去东市买了长绳和木板,拆了府里的软榻,做了一个简单的。”公仪戾眼睛亮晶晶的,盯着文卿一眨不眨,语气骄傲,期待着文卿接下来要说的话。
文卿还能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阿昭真厉害。”
得到了想要的夸奖,公仪戾尾巴翘得很高,却又强行装作不在意道:“这很容易啦,只是挂上去费了些功夫,因为是第一次,下次熟练些就好。”
一句都不提从柳树上跌进荷塘的糗事。
文卿无奈地笑了笑,笑意却不太深,他还没从刚才的意外中反应过来,虽然之前的误会解除了,但新的误会好像又产生了。
是误会吧……
公仪戾看起来并没有多余的心思。</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