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西腔软糯,被拖长尾音之后跟放在火上烤过的年糕一样,掰开之后能拉丝,白味的都还能回甘。
最鹤生瞪着他,像是在质问他,你刚才那副混蛋样像开玩笑的样子吗?!
宫侑蹲下.身,将尼拉放到地上。
一米八的少年蜷在原地,伸出手挠了挠尼拉的下巴。刚才还腿软哆哆嗦嗦的尼拉瞬间就恢复了精神,还亲昵地冲宫侑叫了两声。
一点都不带记仇的???
傻狗!!尼拉傻狗!!
最鹤生快步冲上前把尼拉抱了过来,防贼似的倒退了好几米远。
在她与宫侑拉开一段距离之后,转过身拔腿就往竹青庄的方向跑。
宫侑看了眼被慌不择路的最鹤生遗弃在旁边狗粮狗玩具,哦,还有她的书包,
凭他对她的了解,站在这里等总是能等到她回来的。
但如果他现在走了,这堆东西会不会被人捡去或者当成垃圾清理掉,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
最鹤生晚归还抱着一条狗回来这件事,完全有资格入选灰二年度惊吓排行榜的前三。
他也顾不上这狗是她从哪里捡回来的了,二话不说就从榻榻米上站起来,跑到自己的房间里把洗浴用品拿了出来准备带最鹤生去澡堂洗澡。
尼拉被灰二塞给了刚洗完澡的岩仓雪彦,对方惨叫一声。
最鹤生连忙告诉他自己已经带尼拉去过宠物医院检查,还去洗过澡了。
它现在是一条干干净净的小狗,但灰二感觉自己快窒息了。
“你要是今晚因为那条狗过敏了,我明天立刻就把它送到动物收容所去。”灰二气得开始说胡话,他把装着毛巾沐浴露洗发水的脸盆往旁边一放,从电视底下的柜子里拖出医药箱,在里头翻找,“过来,把药吃了。”
本来在旁边看竞答节目的坂口洋平识相地关小了声音,抱着尼拉的岩仓雪彦也没有继续大呼小叫。
最鹤生老老实实地把灰二递过来的两片药吞下。
见她吃完药,看起来已经把神经紧绷到快要断掉地步的灰二终于松了口气。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似乎过于惊慌了,最鹤生现在撵猫逗狗应该不会像小时候那样摸一下就身上红一片……吧!!!
灰二揉了揉额角:“我该提醒老妈带你去查过敏源的……你最好祈祷鹤汤这个时候还有柚子浴给你身上消毒。”
鹤汤是一家澡堂。最鹤生每天从公寓来竹青庄的必经建筑之一。
年纪比宽政大学稍小。灰二是那里的常客,常到什么地步呢,大概是赊账老板也不怕他跑路的那种。
最鹤生一直有点抗拒去鹤汤泡热水浴,哪怕他们家的浴池很干净还总是会根据时节更换泡汤的东西。
但鹤屋的名字里有个鹤字。
总让最鹤生感觉自己要被做成一锅汤。
“可是没有换洗衣服……”最鹤生小小地挣扎道。
“我等下回你公寓帮你拿——你书包呢?”
最鹤生:“…………”
对哦,她书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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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她把书包一起放到装尼拉的箱子里,然后……
“扔在路上了……”
“……你怎么不把你自己也扔路上?”灰二仿佛脱力一般抹了把脸,“算了,给你送完衣服之后我再找,你自己先去鹤汤等我。”
说完灰二就拿着钥匙串和手机出门了。
最鹤生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她很久没惹她哥哥这么生气过了。
她拉开自己的衣袖看了看,手臂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过敏的迹象。
“最鹤生!过来过来。”
灰二虽然人已离开,但余威尚在,岩仓雪彦压着声音,冲她招了招手。
他把怀里的柴犬抱起来一点。
尼拉看起来已经有点昏昏欲睡了,它还是一条很需要睡眠的小狗,对人却一点戒心都没有。岩仓雪彦刚才就抱了它这么一会儿,它就已经能安然地倒在他怀里打瞌睡了。
“这孩子叫什么名字?”岩仓雪彦问。
“尼拉。我和同学从巷子里捡到它的。”最鹤生一五一十地全招了。
“你对猫狗过敏?”
“小时候过敏过。”
“你……有爱心是好事,但是过敏会死人的!真的会死人的!不怪你哥那么生气啊!”坂口洋平想起灰二刚才那张唰地一下就急红了的脸,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我差点以为灰二要喷火了。”
要不是灰二刚才一直堵在起居室门口,坂口洋平还真想夺门而出以免被他的怒火波及。
“巧了我也是。”岩仓雪彦摸了摸尼拉香香软软的绒毛,叹了口气,“走吧,我送你去鹤屋。”
“咦?”
“咦什么?”岩仓雪彦伸手戳了下她的脑门,“灰二估计都被你气傻了,不然你以为这么晚了他会让你一个小丫自己出门吗?”
晚归记大过一次,没查过敏原不打招呼就捡狗子回来记大过三次。
最鹤生抱着脸盆立正挨骂,丝毫不敢吱声。
结果因为宫侑的晚归和因为想起牛岛若利而捡回来的狗,反而是后者让她挨骂挨得更多……
灰二带着最鹤生的换衣物来到鹤汤见到岩仓雪彦后,当即蹲在门口开始反省自己不过脑子的行为。
“还气吗?”
岩仓雪彦买了瓶咖啡牛奶塞给意志消沉的灰二。
“还行……”
灰二结果牛奶,抬头深吸了口气,站起身将最鹤生的衣服递给鹤汤的老板娘,麻烦她送到女汤的更衣间。
“刚才过来顺路的时候,你有看到最鹤生的书包吗?”
“没,一路都干干净净的。”
“被人捡走了?”
“大概?不过谁那么无聊捡高中生的书包?”
“不然我俩趁现在去附近的警署问问?”
“行。”
快五月了,澡堂里当然不会再有冬日限定的柚子浴。
不过为了防止出去的太早碰到灰二,最鹤生还是老老实实地把自己洗干净并且在浴池里坐了二十多分钟。
不知道是不是热水的作用,她格外的平静,甚至很快地放空了自己。
脑子里既没有宫侑也没有尼拉更没有牛岛若利。
直到指尖的皮肤开始发皱,她才意识到自己该出去了。
“刚才我和阿雪去警署问了,没人捡到你的书包。”灰二拿着浴巾帮她擦头发,最鹤生听到他的话只“噢”了一声。然后继续沉默地盯着自己湿漉漉的发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鹤生?”灰二用被浸湿的浴巾蹭了蹭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