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亲爱的警察先生。
——赤羽】
字迹锋锐,仿佛能划破纸张,却在最后一抖,将留下来的名字糊成了一团。
萩原研二开始拿着纸,却因为读得太慢,最后落到了松田阵平手中,他们头碰头挨在一起,看着送给松江时雨的迟来的“礼物”。
平静且轻松,全然看不出笔者落笔时有在思考自己的未来的绝境。
或许真的没有思考。
“如果当时松江看到那个视频,他会怎么选难道不明显吗?”萩原研二吐槽。
“是很明显。”松田阵平回。
萩原研二忍不住在心中小声抱怨:【所以才是真的过分啊,明明知道他的性格,却还要在这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
先不说搭档的情谊,那能轻飘飘原谅他们所有错误的人,压根就不会因为坦白而选择分道扬镳。
他们或许回不到从前的亲密无间,但也绝不会走到死路。
萩原研二合理怀疑,赤羽昴写下这封信,就是盯准了松江时雨肯定会来看,而他只要看完,本就软乎乎的心肠指不定就又摇摆起来了。
共犯啊……
无论松江时雨有没有发现这个U盘,他们之间的结局都不会发生改变。
“hagi,我们等下就把信息告诉零吧。”松田阵平的声音唤回了走神的萩原研二,后者愣了一下道,“这封信也要递交出去吗?”
“虽然现在整得跟遗书似的,但迟早要给松江看啊。”
松田阵平“啧”了声:“关系好的搭档还真难办,换作我们,如果闹出那么多事情,我估计会疯掉吧?”
萩原研二笑着给了他一手肘:“少说这种丧气话啊。”
“不过你说得对。”他叹了口气,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
他的搭档是松田阵平,而不是比他大了两岁、失忆时没大没小一口一个“萩原警官”的松江时雨。
那些深情的目光向来就不是给他的,又何必过多纠结。
他们把资料重新塞回去,包装好,从樱花树的后面绕出去,走到许愿池那边。
只见走掉的旅客已经回来了,正围在抽签的屋子里说着什么,萩原研二走过去,立马被围上。
“先生,你说的白鸟衔樱的吉兆真的存在吗?”有人质疑着,“不是说望樱海都有机会看到吗?”
萩原研二面不改色地道:“对啊,心诚则灵,人人都能看到的就不算是吉兆了,而且,并不是没人看见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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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看到了?谁?!”
站在一旁的松田阵平:“……”
还能有谁?
卷发男人皮笑肉不笑地走出来:“我看到了啊,那么白那么美,嗖得一下就飞过去了,你们没看到是眼力不行。”
旅客:“??你骂谁瞎呢?”
松田阵平:“谁应谁是。”
他拉长嗓音:“不过如果从粉粉白白的一片中看到神社孕育的吉兆,起码接下来的日子都会顺遂呢。”
旁边一个男人顿时眼睛一亮,露出回想的表情:“我好像看到了,是斜长尾巴的对吧?嗖得一下!”
“对对对,我好像也看到了。”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总之,人群突然就有一大半的人声称自己的粉白的樱花海中看到了衔樱飞过的白鸟。
人群很快就作鸟兽散。
“……”被围攻了许久,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管理者。
“……”没想到还真行的松田阵平。
“ovo。”其实没想那么多的萩原研二。
“麻烦你啦。”半长发的男人笑眯眯地跟管理者——穿着和服的年轻人道谢,后者捧着签筒,有些无奈地说,“这种事情以后还是不要胡乱说啊,我们哪里有养什么白鸟。”
“抱歉抱歉。”
“要来一支签吗?”
萩原研二怔了怔,看着推过来的名册簿和签筒,他问:“能不能找之前求过的签?我有朋友求签,但是没有当场解。”
管理者有些踟躇:“这个,不符合规矩。”
萩原研二默默掏出一张卡。
管理者:“好的,请稍等一下。”
他从一打厚厚的册子中,翻出了前后两根签字。
松田阵平凑过去:“是什么?”
萩原研二呼出一口气,心中竟然有了尘埃落定的感觉。
两根都是凶。
赤羽昴的是:雷霆震震昏,独人自闭门。
管理者道:“这个签的意思大概就是,乌云遍布、到处雷霆,很令人担心,而偏偏又是一人独处,没有人可以交流,必须要时时警戒。”
松江时雨的则是:忧危时无有,由损惊心财。
管理者说:“这个签有点古怪,说悲伤或者危险的事情时有时无,取决于自身,而有一样足够刻骨铭心的东西可能会失去,要小心。”
松田阵平无言:“你们怎么会留这么糟糕的签啊!还怎么做生意的?”
管理者讪讪道:“这个签筒是传承下来的,不过要是担心不吉利的话,可以去旁边的许愿池里丢一枚硬币祛灾。”
“你们要不要再试试?”见有人过来,管理者连忙将册子塞回抽屉。
松田阵平随便地拿了一根,挑眉:“大吉啊。”
管理者祝贺:“这个寓意很好,万事顺遂呢。”
萩原研二则是抽了一根,扫过一眼很快就放了回去。
“是什么?”松田阵平凑过来有些好奇地问,“hagi你不解签吗?”
萩原研二耸耸肩:“是小吉啦,只要不是大凶,其他的都无所谓嘛。”
他们很快就离开了吉水神社,回去的路由松田阵平开车。
萩原研二坐在副驾驶上,拿着手机打开了搜索。
他的记忆力很好,哪怕只是轻轻一瞥,也全部都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