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乌黎伸手打开台灯,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仰头喝了个干净。
当他回头时,看到金蚕蛊已安安静静地趴在另一个枕头角上,睡得正香。不知做了什么美梦,口器边的涎水挂了几滴下来。
乌黎放下水杯,斜靠在床头抚着额头重重吁出一口气。
他又做关于金蚕蛊的梦了。自从与银色卡牌系统交谈起,他就莫名地频繁陷入这些诡谲、邪恶的人外梦境。
暖融融的灯光下,隔着一段距离,他用手掌比划了一下自己手掌与金蚕蛊的大小。蛊虫是很小的,还没他半个巴掌大。
但在梦中,金蚕蛊并不是这么小的一只。
它变得好大。
黑暗中,它打在溶洞中巨大、黑压压的投影,就像密不透风的乌云压得他喘不过气。
随后,张开青獠血盆的口器,将他一口拆吞入腹。
历史上,驭蛊师被蛊虫反噬吃掉的例子不是没有过。毕竟本命蛊以驭蛊师的血肉发肤为食。
但,乌金的吃法并不一样。它将他“吃”掉以后,他还活着。
那恐怖的一幕,纵使从小在蛊堆中长大的乌黎,也不禁有种心有余悸的后怕。
而且这样的梦做多了,甚至让乌黎产生一种分不清现实的模糊感。
他有些担心再继续这样下去,自己会不会成为变.态。
“拜托,下次别再做梦了。”乌黎用力按了下太阳穴躺回床上,关灯的那一瞬,房间再度陷入稠墨的漆黑。他并没有注意到旁边陡然睁开的那双猩红复眼。
这天晚上,乌金最后-->>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还是没有找到它想要的平板。
但不知为何,它舔了舔口器,竟仍有种反复品味、意犹未尽之感。
……
第一天,周六。乌黎起得很早。说要带乌金出去玩,他已提前托乌胜元帮忙在网上订了一张梨园戏票。
高三生周日要补课基本一整年都是单休。对乌黎在难得的休息日独自一人要去梨园看戏这件事,乌胜元表示不理解。这个来自苗疆的美人表弟,很多行为都与当代年轻人格格不入。
西街梨园早上八点就开门了。
这年头听戏的多半是老年人,早上六七点就在外头晃荡。乌黎过去的时候,看到好几个老人在路边橡树下象棋。再接下来,检票入场。
负责检票的小姑娘盯着乌黎,再三看了好几眼才确认他是来听曲儿的游客,而非梨园子弟。
“好帅啊……”目送他走进场,她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周围大多是上了年纪的老者。他们目光瞟到乌黎,也难免会多看几眼。
像这样年轻,生气勃勃的美丽青年,无论走到哪儿都回头率十足。何况他还穿着一身苗族传统服饰,额前点缀的水滴形状银饰,衬着那双黑亮深邃的微挑凤眸,格外夺人眼球。
就连这家梨园的老板,梅先生,在看到乌黎的第一眼都忍不住回头问:“这是咱梨园新来的旦角吗?”
“不是。”弟子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道:“我没听说过。”
梅汝钰一脸若有所思。
弟子余光偷偷瞧了眼他,又看了看不远处靓丽的身影,心道自家梅老板已是世间罕有的动人男色,没想到今日这着苗族服饰的青年一来,竟生生将其比了下去。
也不知道这是拍视频,还是哪家网红来炒作了……
弟子视线在场内转了一圈,试图找到摄影机跟拍的踪迹。
如今梨园茶馆已渐渐少有了,退出历史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