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下,庄玉叶脸色有些苍白,下意识的往后倒退了半步,不想却撞到了蒋安和的身上。
蒋安和似乎很是享受庄玉叶被吓的花容失色的样子,故意压下身子,在庄玉叶耳畔说:“我刚才想要做个实验的,可是一下子给它的肚子里注入了太多药剂,它被活活的撑死了。”
庄玉叶皱着眉移开了视线,语气显得慌乱,“你为什么……”
蒋安和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好奇呀,反正开学后,会接触这方面的知识,我就想要先学一点。
“小嫂嫂,你等我一下,我去洗个手。”
庄玉叶在蒋安和的房间坐立不安,尤其是还和一具兔子的尸体待在一起。
蒋安和洗完手走了出来,慢条斯理的将手指上的水珠擦干净,似是极其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小嫂嫂,你喜欢看芭蕾舞剧吗?有没有听说过白玉辉这个人。”
庄玉叶茫然的摇了摇头。
蒋安和一副了然的样子,他走到庄玉叶的身前,“白玉辉是白家的三少爷,喜欢芭蕾舞,可惜了,好几年前,出过一次车祸,他的那双腿就不能够再跳了,白玉辉出国治疗了,最近好像要回国了。”
“蒋家与白家一向交好,”蒋安和笑了一下,“如果不是小嫂嫂你嫁给了我二哥,白家可能会想着和蒋家联姻。”
白家?
庄玉叶若有耳闻,但也只知道白家是个书香门第,却没有听说过白玉辉这个人。
这倒也不怪庄玉叶,因为他回到北城的时候,白玉辉刚好出国,而且在蒋湘城的吩咐下,没有人敢和庄玉叶提起这个名字。
原本蒋安和也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因为他离开北城很长一段时间,那个时候他也还小,但是他的大哥蒋驰海气不过蒋湘城夺了他的权,在一次醉酒后,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并讥讽了蒋湘城。
“就蒋湘城那个私生子,还想要得到白玉辉,真是该撒泡尿好好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
蒋安和点到为止,他看向庄玉叶一直抱在怀中的袋子,“这个是要送给我的吗?”
庄玉叶回过神来,急忙点点头,略有些迟疑的将装有耳夹的盒子送到了蒋安和的面前。
因为先前蒋湘城表现出来的嫌弃,庄玉叶看到耳夹待在蒋安和的手中,就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
蒋安和饶有兴趣的把玩着墨玉耳钉,这种东西不贵,要是放到以往,或者换一个人送给他,他多少得讥讽那人几句。
但眼下这耳夹是他的小嫂嫂送给他的,他怎么舍得让他的小嫂嫂伤心呢!
少年虽然长得高大,但是撒起娇来也能够让人耳根子泛软,眼中化成了水。
“小嫂嫂,我自己一个人戴不上,你帮我戴吧。”
庄玉叶迟疑的对上蒋安和含笑的眼眸,迟迟没有动作,他背脊窜上一抹刺骨的凉意,空气中还飘着药剂与甜腥味混合在一起奇怪的气味,那只死去的兔子还待在蒋安和的桌子上,蒋安和却还能够和他谈笑风生。
庄玉叶心中升起一丝恐惧,蒋安和和蒋湘城是一类人。
被他们盯上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庄玉叶不知该如何拒绝,他看到蒋安和身后的镜子,脱口而出,“你照着镜子戴。”
“看着镜子也不好戴,”蒋安和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镜子,他又向前迈了一步,试图要将逼的庄玉叶退无可退,“小嫂嫂就帮帮我吧。”
在蒋安和热忱的压迫下,庄玉叶慌乱下推了蒋安和,向后退了两步,陌生的男人气息让他感到抗拒。
“不好戴就不用戴了。”庄玉叶难得会说出这么怼人的话,实在是蒋安和让他感到太多的不安了。
他转身离开了蒋安和的房间,虽然他不知道一口一个“小嫂嫂”的蒋安和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是蒋安和没安好心就是了。
庄玉叶回到自己的房间内,狠狠的松了一口气,他坐到书桌前,找出了他从大学到现在的手稿。
没有灵感的时候,他除了会翻看杂志外,还会看他以前的服装设计稿。
庄玉叶看的入神,丝毫没有察觉到他身后还站着一个人,直到那人胸膛贴上了他的后背,强烈并且充满侵略性的气息将他整个人包裹出,他才察觉到房间内除了他还有其他人,手中整齐的设计稿更是掉落到了地上。
他下意识的侧眸看去,刚刚洗完澡的蒋湘城头发微湿,几缕碎发垂在额前,落下淡淡的青影,虽是阴戾气更重了,但蒋湘城看上去年轻了几岁,与他用发胶将头发一丝不苟的拢到后面气质要柔和不少。
“二爷?您怎么……”
庄玉叶还未将话问出口,就觉得有些不妥,整个庄园都是蒋湘城的,他当然可以在这里。
结婚这三年里,蒋湘城很少会来他的房间里,更不用说在这里过夜了。
蒋湘城根本就没有碰过他,庄玉叶很清楚自己对于蒋湘城来说就是玩具,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是他。
蒋湘城眸色晦暗,从地上捡起庄玉叶的画稿,他很少问庄玉叶他工作上的事情。
声音喑哑的问:“这些都是你设计的?”
因为喝了些酒,蒋湘城肌肤上沾染了一点粉色,五官线条柔和了很多,他轻抿着浅色的薄唇,一张一张的翻看着庄玉叶的画稿。
藏在血液中的烦躁淡去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