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松口:“非是侄儿不帮你,但你要如何抓他呢?若希望太过渺茫,不若看看有什么别的法子。”
“七郎放心吧,不出三天,我必定能抓到他!”江寅澄看他装模作样,内里恼恨自己在小辈面前折了面子,又怕江时雨后悔,连忙承诺。
江时雨轻轻挑眉,手指敲了敲桌面:
“是吗?”
最终,他将一半的人手都借给了江寅澄差使,其中就包括了初一。还答应帮他去巡按那周旋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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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外面细雨濛濛。
卧房的窗无声无息被推开,一道黑影身手矫捷地翻入。
几乎是落地的一瞬,屋内灯光亮起。
江时雨收回点燃灯盏的火折子放在桌上,昏黄的灯光映着他面容明暗不定,他看向谢妄:“你还敢来?”
谢妄侧首看了眼淅索的窗外,又看向他:“来给你擦药。”
也不知是江时雨耳朵敏感还是谢妄的药药效不好,擦了这几天,还没有好全。
他走近来,半蹲在江时雨面前,仰头看他,带着寒雨的凉意,手轻轻碰上江时雨的耳朵。灯盏下,他眼眸里映着星点火光,一贯清凌凌的视线好似也染上了温度。
江时雨看他的眼神如今日看着江寅澄:“今日之事是你做的吗?”
“嗯。”谢妄将玉棒取了下来,指尖沾上药膏,点上他耳垂,认真而专注。
江时雨:“......你到底想做什么?”
谢妄:“我不是说了吗,我讨厌他,要杀了他。”
“你并没有杀他。”
谢妄若是想杀江寅澄,不管是之前抢走账簿、割下对方手指、还是后面的日子,有太多的机会杀了江寅澄了,可他都没有动手。
“就这么死也太便宜他了,”谢妄,“我还没玩够呢。”
自己失去怜奴的痛苦江寅澄还领略万一呢。他要慢慢折磨对方,要江寅澄在痛苦跟挣扎中绝望的死去。
“......”江时雨看着他残忍又无辜的模样,闭了闭眼。
“所以,”谢妄朝他歪了歪头,人畜无害,“你要为了他抓我吗?”
江时雨冷笑:“你做出这种事,坏了我的计划。难道还以为我会容忍你吗?”
说完,房门“嘭”一声洞开,侍卫们已经在外面围成了包围圈。初六剑指谢妄,身后是拉弓的侍卫:“放开郎君!”
在众人带着杀意的目光下,谢妄却眼也不眨地盯着江时雨,眼睛黑静,透出沉沉死气:“你为了他抓我。”
江时雨冷淡:“你若不想死,就乖乖束手就擒,别再惹事端。”
初六在他身后忽然动作,顾忌着江时雨,并未使用刀剑,而是徒手要将谢妄捉拿。
谢妄如身后长了眼睛般避过攻击,长腿当胸将初六踢出三丈远,飞出了院子。
转瞬,弓箭射出的“咻咻”声传来,金戈声、惨叫声,络绎不绝。
江时雨坐在敞开的房屋内,一动不动,直到盏茶的功夫后,初六捂着手臂回来,单膝跪地:“郎君,人跑了。”
“嗯。”江时雨轻蹙了下眉头,但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没有多说什么。
却没想到,不过半个时辰,忽然有人急忙跑回来,满头大汗,面色焦急:“禀郎君,有人闯入州牧府行刺。刺客挟持了州牧!......让我们请郎君过去,才肯放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