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捕

接下来,一切都如计划般顺利前行。

陈巡按即便被下了面子,但如江时雨所言,些许小事,陈巡按心中有数,惹不出大乱。转眼,升堂断审之日近在眼前。

江寅澄却突然惹出了事来——

他在宴会时饮酒又服食仙药,散药和乐舞剑时,将宴会上一个世族刺死了。

宴会上众多世族子弟都看到了这一幕。州牧当众行凶,对方也不是什么寒门落魄之人,往日里与他关系相当不错。此事一出,他可谓是将自己推到了新的险地。

“真是他自己做的?”江时雨问当时就护在暗处围观了全程的初一。

“十二爷当时确实是喝了不少酒,有些醉意。但十二爷说他的剑并未开刃,这把是开刃的,他是被人陷害了。”初一道。

江时雨听着,敛目淡淡点了点头。

初一看了看他的脸色:“而且在他推剑时,我看到十二爷身形踉跄了下。”他微微演示了下,“从动作看,应是有人用东西撞击他的腿,使他没收住力。”

“属下后来在四周搜索了遍,但来人武功高强,并未留下什么痕迹,可能要再仔细探查一番。”

他所言便是确实是有人故意陷害江寅澄。

“十二叔如何反应?”

“十二爷立誓定是有人陷害他,他会将那人抓出来正法,证明自己的清白,给众人一个交代。”

“嗯。”江时雨微一颔首,敛目思虑,一贯的泰然自若。而他手指轻敲桌子,笃笃闷响时轻时重,昭示着主人的心情不如他面上一般平静。

这种时候,他本不该开口,但初一还是道:“郎君,京中很快就会得知此事。”他顿了顿,“十二爷也会像家主求援的。”

江时雨撩眼看他,目光一瞬如月色冰凉,转眼又如常:“十二叔这祸捅的太大,京中知道也好。”

“......”

江寅澄很快就上门了。

京中与此地相隔数日,他第一时间便是来求助自己这个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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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小水匪害我!”江寅澄咬牙切齿,比起上次见到他的时候,形容要狼狈了许多,眼中布满红血丝,面容憔悴不堪。“他要是害我的命!”

比起他,江时雨平淡许多,带着置身事外的冷静:“凭十二叔一面之词,那些世家怕是不会笃信。”

“我已经讲此事报于京中,那小水匪几年前险些死在我们江家手下,如今回来报仇,故意以此事害我。只要我能将他抓住,那些世家们不信也得信!”

说着,他见江时雨态度冷淡,不由得激道:“怎么,七郎还是不愿助我吗?难不成当年你与那小水匪交好的传言是真的?叔叔当年揭穿了他水匪的身份被你埋怨在心,如今他回来,难不成是你与他同谋害我们江家?”

江寅澄本是故意激江时雨才说的这话,但说着说着,却忽然心中有某个关窍微微一动。

江时雨听完,却没有发怒。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话般,轻笑了声,慢悠悠:“十二叔是在威胁我吗?”

拖长的音尾如同浸着外面沁凉的春雨。

说着,就抬起手中茶盏,表送客之意。

“......”江寅澄被打断了思路,见江时雨不为所动,甚至要赶他出去,立时慌乱起来。以往他横行霸道都是因为他姓江,如今能求助的,就只有他这个侄儿了。

他深吸了口气,赶忙讨好地笑了笑:“是叔叔不好,一时急火攻心,说错了话,七郎多担待。那水匪当年劫持你做人质,还要杀你,七郎怎么会与那水匪一道呢。”

江时雨不说话。

“......”

江寅澄咬牙在自己脸上打了一巴掌,“啪”一声脆响,“都是叔叔说错话了,七郎别与我一般见识!”

江时雨眼神幽静看着他打了自己两巴掌,才惊讶地阻止:“十二叔这是做什么,折煞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