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什么?”
俩人被江时雨布了任务,回去的路上,初六问道。
“没做什么。”初一冷淡地回。
初六却不信:“那郎君为什么警告你。”他脑筋转了转,眼睛睁大,“难道你把郎君遇到登徒子的事传去安京了?”
初一:“没有。”
他还沉浸在思绪中。
江寅澄的话虽使他吃惊,但他并不能尽信。毕竟就像郎君说的,一个被当胸一剑穿过,又跌下流金河的人,很难叫人相信他还活着。
可江时雨却立刻警告了他,甚至为此点出了他跟安京的关系。
——明明从前郎君并不会在意,有时候还会利用他将些消息传过去。
初六半信半疑,嘀咕:“你跟郎君的态度都有点奇怪,怎么感觉就我什么都不知道。”
“难道你认识那个小贼?”
初一一顿。
江时雨并不想让他将那个少年水匪还活着的消息传出去。
郎君是什么时候知道对方还活着的?听初六说,是出了安京之后。所以江寅澄勾结水匪之事爆开是他设计的?他回来是为了报复吗?郎君也知道此事?
初一沉默着。他如今最想知道的是,郎君,是怎么想的呢?
若此事真的是那个少年水匪做的,目的是为了报复的话。
江家绝对不会容忍的。
这些事他都能想到,江时雨绝对不会想不到。
那郎君是怎么打算的?
初一有些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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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牧府,江寅澄对着幕僚发了一大通脾气,一脚将香炉踢开来。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是不是等我进了牢里,你们也只会跟我说稍安勿躁?!”
他看着一堆幕僚诺诺不做声的模样,只觉得心火翻涌,一挥广袖:“滚,都给我滚!”
江寅澄一屁股坐在榻上:“去,给我拿壶酒,再将仙丹端来。”
“是。”
待酒回来了,他灌了几碗,和着吃了颗仙药,一时间熏熏然,烦恼都离他远去。
夜风簌簌,他似要乘风归去,无挂世俗。
“啧,”他眯着眼看敞开的窗户,抱怨,“是要冷死我吗!”
伸手要去拿温酒暖身。
手刚探过去,只听“啪”的一声,一尾银光似离弦之箭自他指缝间射过,锐光在携利风在他指缝扫出一道细痕,凶器将酒杯劈作两半,酒水碎瓷四溅飞射,又凶势不减的没入木桌里,发出“笃——”一声嗡鸣。
江寅澄脑子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那凶器。
是把寒光逼人的匕首。
指缝上被锐风扫出的细痕缓缓透出猩红来,只要再偏上一毫,匕首就会将他手指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