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

见江时雨没有反驳,他接着道:“此曲与春景相和,世人总是为诸多模样加之诸多高深的意义。但如此春景,何必多添装。”

谢元郎说完:“小子大胆,只是自读后心中总是郁郁,虽与世人意见相左,但总觉得郎君学富九车,许是已摒弃了这些外在辞藻,看到裴元曲中真意。今日恰逢其时,想请教郎君。”

江时雨听完,缓缓转了转手中折扇,莞尔一笑:“还未请教元郎字号?”

谢元郎眼睛一亮:“小子字子情。”

江时雨笑着点头。

江寅澄正在这时唤了他一声,江时雨不再与他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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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分开后,一直在旁边听着的江昊敏才皱眉低声道:“你疯了?!你那点癖好秀城知道的人也不少,若是被江怜春知道你对他抱着的心思,我看你怎么办!”

“江郎君倾慕者如过江之卿,我不过其中一鱼尔。以他的修养,不会如何的。”谢元郎摆了摆手。

“你若是喜欢那些男伶没人管你,但江怜春是江家下一任家主,连我爹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一旦出事,你死可别连累我。而且我瞧着他也不像是你们那类人,你那点伎俩没有用的。”

“你怎知他不是?”谢元郎勾起一边嘴角,想着江时雨今日朝他一笑,目露欣赏的模样,只觉心中如火烧般,敷衍道,“我知道分寸。”

他自信道:“你等着瞧便是。”

他已经想好明日借谱曲之事前去拜访。

江昊敏张了张嘴又闭上,看他一副无可救药的模样,想了想:“总之你别连累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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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回家后,初一边帮他换下外衣,边轻声细语:“今日与您搭话的谢元郎,是谢家这一辈中最出色的一个,从小与江昊敏交好,谢家也与十二爷关系甚笃。除此之外,这个谢元郎声名在外,据言他喜欢男人,是南风馆的熟客。”

他看着江时雨,见江时雨毫不关心的模样,接着道:“他生性风流并无多遮掩,似是没有入朝的打算,书业平平。”

“以目前所查来看,此人与朝中势力并无牵扯。”

也就是说,今日这人单纯的被郎君所惑,来搭讪的。

只是他实在是不会挑话题,选了个“知己”的开场,还恰好被他蒙对了。对江时雨来说,一个来历不明的、了解自己的人,约等同于危险,需要被排除。

于是在谢元郎与他搭讪完,下一刻江时雨便着人去调查他祖宗八代了。

初一冰冷冷地补充:“虽目前来看并无异样,但此人形迹蠢笨又自以为是,没的添了郎君晦气。郎君,可要除掉他?”

敢对郎君抱这种心思还举止如此轻佻,在他看来已是犯了死罪了。

江时雨在确认此人没有什么阴谋后便不再将此人放在眼里,倚在小榻上:“先放着吧......”

目光扫过去,却看出了异样。

江时雨拿起压在茶壶底下的纸条:

[今日遇到了一个好像很了解你的人,我嫉妒他,但我没有杀他,因为他把你夸得很好听。]

江时雨顿了顿,自然地改口:“着人去看着这个谢元郎,有什么异样报来给我。”

“?”初一有些疑惑,但他可不是初六那种愣头青,只是一瞬便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