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斟时说:“抓紧时间研制新药,成功的把握有几层?”
“属下试过了,眼下还理不出什么头绪,短时间没多少把握。”
白斟时停了一下又问:“仙门世家可有什么人来过?”
“前阵子来了一波自称云阳门的,说是天池城是离他们最近的受灾地,便打算过来帮忙,结果半路也遇上了煞鬼围攻,死伤过半又回去了。”
白斟时没再多问,转而嘱咐了她几句不要跟扶风计较的话,勾毓清始终沉默盯着某处,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半晌才说了句:“属下明白。”
得知白斟时到来,勾毓清带来的魔界侍女早早收拾出了厢房。
院落久未洒扫,就算临时收拾妥当,也自有一股萧条的味道。
白斟时目不斜视的走过,身后黑土冒出青草,角落的枯树钻出新芽,废弃的水桶消失,眼前之景焕然一新。
跟随至院落门口的侍女互看一眼,在白斟时“哐”一声关上门后又安静退下。
白斟时抬手掐诀,快速起了一个传讯阵,银光突起悬空出现一只昏睡的雪鹰。
数息后,雪鹰翅膀一抖飞了起来,锐利的鹰眼转向白斟时,紧接着传出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都找了你多少次了,次次掐阵,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师兄?”正是唐太乙气急败坏的声音。
白斟时眉梢微动,薄唇扬起弧度:“我这不是主动来找你了吗?师兄切记戒骄戒躁,你这让底下弟子看到可如何是好。”
雪鹰拍着翅膀疯狂转圈,最后突然膨胀直接冒出一个白衣绣银边的男子虚影来,身量颇高,肩背板直,五官周正透着点秀气,很有点书生的模样,但一开口这点文雅便碎的七七八八。
“三日前苏辛立率领几家宗主赶到了蓬莱,特意为煞鬼之乱来讨要说法,听他说门下的一个弟子曾送入魔界疗养,眼下却失了联系,这到底怎么回事?”
唐太乙表情凝重,眸底似有隐忍的谴责。
白斟时不以为意的道:“是有这么一回事,她欺我族人在先,我便略施小惩让她长点记性。”
“你怎么她了?看不惯把人赶走不就得了,暗中使绊子传到那些人耳朵里又得想着法的找你麻烦,还嫌关系不够尴尬?”
“此人是苏修雅亲自送来的,是南临崖害烟儿殒命之人。”
唐太乙大惊:“景思,你……”
“没把她弄死。”白斟时面色不改的回道,紧接着掏出一块黑色令牌,伴随着袅袅黑烟升于半空。
唐太乙立马转移了注意力,疑惑道:“这是鬼域之物?”
白斟时回答:“显形本,从鬼市得来的,有史至今每一项灰色交易都记录在案。”
他往显形本注入灵力,很快来往画面走马观花般涌了出来。
白斟时道:“鬼市有一种叫做翠石的媒介,在民间可做通灵之用,因此十分畅销。”
“民间人用点手段得到鬼域之物已不是新鲜事,早些年更有不要命的铤而走险闯入忘川,最终害的自身魂魄残缺的也不在少数。”
白斟时不答,径自道:“翠石却还有另外一个作用,便是制造煞鬼。”
“你说人为?”唐太乙又一惊,紧接着摇头,“眼下煞鬼之乱已经扰得各世家宗门都焦头烂额,谁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去制造这种东西?”
白斟时嘴角不易察觉的扬了扬,自然接口:“或许吧,若是人为必有所图,总会露点尾巴出来。”
说完将画面还在滚动的显形本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