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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眯眯的:“苏子朝,你可愿意?”

这话也亏她说的出口,是想让雪貂溺死,还是让河蚌旱死,本就不同的品种,如何相处?

果然苏修雅没同意,只道:“放养一块恐怕不妥,不过你可时常携它过来玩,想必效果也是一样。”

谁都知道南无君从不让她轻易出安渡府,这种礼貌上的邀约,等同于后会无期。

刘新烟失望而归。

而她与刘新烟向来不对付,当时自己说了一句什么来着?

“这女子就是没安好心,不过是借故接近师兄你,简直厚颜无耻。”

就因着这句话,苏修雅觉得她失仪又失德,罚她关了两天禁闭。

她也总算明白过来了,但凡跟这人扯上关系,自己就没好果子吃,安养河蚌精如此,南临崖围剿如此,现今治煞鬼伤也一样如此!

她害她在锦安郡成了众矢之,无立足之地,于整个仙盟更是人人耻笑的笑话,如今还要因为烂成一堆白骨的人而顶着一张烂脸求治无门。

凭什么?!

归宁雨眸底暗色涌动,死死的盯着不远处满脸愤怒,声声讨公道的刘新烟。

就连这个不过是乱葬岗中爬出来的非人之物都可以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到底凭什么?!

归宁雨双手倏地一拂,七弦琴瞬间悬空浮于身前。

她眼神淬毒,洋洋洒洒落在刘新烟身上,冷然一哼:“毁你河蚌又如何?我连你都毁!”

话还未尽,指尖往琴上轻轻一扫,一阵灵光霎时扫荡出去。

刘新烟蓦然后退,不敢置信的看着突然下杀手的归宁雨。

好家伙,要么不见,一见就开杀招是何道理?貌似也没招惹到她呀!

不等刘新烟内心吐槽完,弧状气劲已至身前,避无可避的迎了这么一击。

刘新烟这脆弱的躯体霎时被掀在了半空,飞去数丈猛然跌落,“嘭”一声砸在了柴火堆里,连滚几圈趴到了地上。

眼花缭乱还没彻底看清,胸前一阵巨疼,猝然呕出一口热血。

她喘着粗气,一时发不出声来。

眼下的狼狈让满腔郁气的归宁雨稍稍畅快了些,她抬手轻轻按在琴弦上,紫衣迎风荡起衣摆。

“魔界的人我动不了,你一个区区宵小我还能制不住?今日哪怕就此了解了你,又能奈我何?”

好半晌,刘新烟才手撑地半坐起来,抚着仍旧闷疼的胸口侧头与她对视。

输人不输阵,刘新烟嗤笑了声:“你可别忘了,我是知津钦点留下来的,我是无足轻重,但堂堂魔界左护法的面子你也敢不给?”

归宁雨刚感觉到的上风还没品味够,又被她轻描淡写的一句威胁给压了下来。

归宁雨本就被煞鬼之伤折腾的脑子不太好使,当下也没心思去考量利弊,只为了一泄私愤得一时畅快。

眸光凝聚,再次伸手用力往琴弦上一拂,厉声道:“你去死吧!”

沸腾而起的攻击虹光再一次荡向毫无反抗之力的刘新烟,所过之处尘土飞扬,可见是真正下了杀手。

刘新烟紧张的吞了吞口水,活过来还没多久,不曾想要再一次面对死亡。

这也就算了,总归死过一次已经有经验了,只是难为师兄又要难过一次了,还有都没见到师父,不过死都要死了,好像见不到反而更好一些。

一瞬间闪过无数念头,乱七八糟还没想完,利剑般的光晕及至眼前,刘新烟猛地闭上了眼。

——“轰!”

一声巨响,刺目白光轰然炸起,余波轻轻往刘新烟残烛般的躯体上一撞,随后头一歪,彻底晕了过去。

刘新烟没看到的是于她身前适时出现的一名黑袍金纹,金冠束发的男子。

雪色带笑的面容,飞扬冷厉的双眸,诱人艳色的薄唇,一道略沉的声线响起:“好大的胆子,竟敢在魔界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