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对这热情过头的邀约着实不太理解,他默了一瞬,才摇头解释:“我已辟谷,无需进食。”
刘新烟摇头晃脑道:“辟谷可真是最难为人的修炼,既生有五脏庙,不去填满是何道理?”
扶风脚步顿住,平静的眸底掀起些许涟漪,他唇微抿,似有不解,又似不敢信,最终迈步朝这头走来。
他在刘新烟跟前站定,居高临下的盯着她:“姑娘这话倒是像扶风的某位故人会说的。”
刘新烟冲他列了咧嘴:“师兄,别来无恙呀!”
院内清风拂过,不知是什么花的清香淡淡缭绕鼻间。
扶风静立当场,数息后状似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再抬头时眼底竟是掀起了惊天巨浪,他哑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究竟是谁?”
刘新烟伸手抓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拉,这位年轻修者居然也顺从的坐到了石凳上。
刘新烟冲他一笑,随后将这两天的遭遇简单一说。
扶风瞪着她,半晌从嘴里挤出几个字:“你这臭丫头!你要敢骗我就死定了!”
“放心,假不了,过去你日日喊娶媳妇,六年过去了,你媳妇娶到了没?”
“你闭嘴!”
“看样子是没娶到了,师兄你是怎么搞的,长的也是相貌堂堂,怎么就是没仙子愿意跟你呢?”
“有人愿意跟我还不要呢,一个人悬壶济世不要太自在,何必自找罪受。”
两个人贫嘴完了,刘新烟说起正事:“我师父怎么就成魔君了?那我是要回安渡府还是去魔界啊?”
这问题一出来,扶风面色便不由的显出几分古怪。
刘新烟疑惑的看着他:“师兄有何难言之隐?”
“我估摸着你去魔界可能比较妥当。”
“为何?”刘新烟不太懂,“因为我是师父唯一弟子,所以叛出正道之罪需连坐?”
“你这哪跟哪呀!”扶风抓了个芙蓉酥塞嘴里,头微仰盯着某处斟酌片刻才道,“此事说来较为复杂,师叔因你之死将朝歌苏氏逼的快散架,但据在场修士所见归宁雨属无心之过,苏宗主哭天喊地的跑仙盟将他控诉了一顿,又去周遭添油加醋的拉拢各修仙世家联名弹劾师叔,修仙界的公愤由此被烧了起来,你也知道仙盟盟主是谁吧?”
刘新烟面色难堪的道:“掌门师伯。”
“可不是,你也知师父最疼师叔了,自是不忍心罚他,师叔也知他这一点,不愿他为难自去了魔界,为此师父难过的闭关了三年。”
刘新烟安静了很久,才扭头道:“不对呀,怎么各宗门那么听苏辛立的话呢,随便一挑唆就信了。”
扶风方才古怪的神色又出现了,似有尴尬,难以启齿的样子。
刘新烟道:“这内里还能有隐情?”
“自是有的。”扶风点头,心理斗争做了良久才道,“依苏宗主之词,话里话外都是暗指师叔和你二人有不该有的私情,你懂这话吧?你也知道修仙者对这事最为敏感,早年也有师父跟徒弟暗生情愫之事,下场可不好。”
刘新烟瞬间被这道巨雷劈的外焦里嫩,傻眼道:“真是太荒唐了,坊间不是还流传着我痴心爱慕苏修雅的小话本呢,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怎么转眼又把我跟师父扯一块了?”
扶风扔给她一个“你倒是好意思说”的眼神,接着回答道:“你爱慕谁这事不管,传的是师叔爱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