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客栈,楠兮径直带着刘新烟去往裁缝铺买了成衣,又在隔壁商铺给她买了一支银簪。
刘新烟看着这便宜孩子真是越看越顺眼,诚心道了声谢。
楠兮笑道:“不要紧的,这街市对我而言无甚可看,索性就带着你采买行李,还算有点事做。”
刘新烟点了点头,目光一转,开口道:“方才过来时我见前面有个包子铺,闻着可香了,咱们能过去再买两个吃吃吗?”
“午食没吃饱吗?”
刘新烟不好意思的笑笑:“人多的时候总有点拘束。”
楠兮露出恍悟的神色,笑道:“那就去买点吧,总不好饿着肚子。”
铺子在拐角,极小的店面,招牌迎风晃悠,他们到时一屉包子刚卖完,新的还得等上片刻。
反正没别的事可做,等一等倒是无妨。
刘新烟朝外站了些,快速看了一圈四周,方才晃眼看到的白衣持剑青年已经不见踪影。
到底是不是师兄啊?闪的太快实在没看清。
“好了。”
刘新烟忙回头,楠兮抱着一袋包子已经等在那,他递送过来:“给,尝尝看。”
“这么快!”刘新烟接过,隔着一张油纸捞出包子咬了口,顿时满口咸香,点头赞道,“不负这满街肉香,不错不错,你也试试?”
楠兮笑着摆了摆手。
他们往回赶,满城风光尽入眼帘。
路过茶肆,传来一记说书先生的拍案声,紧随而来的是声情并茂的民间耳闻。
“都说南临崖一战是妖魔道的终止符,人间太平自此开始。却不知还有一事被悄无声息的压了下来,你们可知是何事?”
拍案声又一记,“世人皆知修仙世家众多,却以蓬莱安渡府为尊,其苍羽阙南无君更是除妖行善之最,深受百姓爱戴,长年被庙宇供奉,最近神位之仙。然在南临崖一战之后却销声匿迹,再无人见其行踪,供奉香火更是日渐稀少,你们可知为何?”
刘新烟捞着半个包子,不由自主的在茶肆门口停了步子,皱眉望着里间大堂。
有茶客反驳:“胡说八道,法慈寺内南无君的供奉香火简直不要太旺,人都要踏破寺内门槛了。”
“就是,我前些日子过去还被挤得崴了脚,至今还走不利索。”
说书先生也不恼,笑眯眯的问:“那你可知原先供奉南无君的寺庙有几座?现下又剩几间?就说我们金元城内,也由此前的五处,剩了南北两头了。”
茶客默了一瞬:“那你说是为何?”
“南临崖一战虽是大胜,但修仙界也损失惨重,南无君爱徒为护仙友也不幸丧于南临崖底,据传南无君极为护短,为此将满腔仇怒转向了被救仙友的宗门,其宗门自此一落千丈,人丁凋敝,更甚迫不得已搬了仙居。”
“不少修仙世家对其报复同盟之举颇有微词,更联名上报仙盟请愿对南无君做出惩戒,然南无君向来是受不得威胁之人,选择就此叛出修真界……”
刘新烟眸光一冷,厉声斥道:“满嘴胡言,居然敢编排南无君事迹,真是放肆。”
两人就立门口,刘新烟这声训斥并未投入说书人耳中。
楠兮则惊讶的看向她:“你竟知南无君?”
刘新烟目光闪烁,辩解说:“倒是不知,只是你们都是仙门人士,想来这南无君与你们别无二致,怎容得他随意捏造。”
楠兮沉默了下,方低声开口:“倒也不算捏造,南无君确实已不在仙门。”
刘新烟扭头看他:“仙者不在仙门,当去哪里?”
“南无君去了魔界,现已是魔界魔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