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人好像出现了。
……
短暂地茫然过后,孙奕瞳回想起曾经,她一次次地动用手段去打压品牌的设计师们,利用各种缘由消磨掉他们对设计的热爱的干劲。
最开始她还会产生轻微的负罪感,可随着次数的增加,以及达成了一种近乎于可怕的习惯。
孙奕瞳很快决定了一件事。
她要破坏云弥的所有。
谁都别想威胁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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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设计部长的腹诽,云弥处在一个完全不知情的状态里。
在听完最后一位设计师的演讲后,她正准备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却被私下寻找过来的协会负责人拦下。
简单做了自我介绍,云弥了解到对方的来意,是因为秋冬时装周上的对自己的刮目相看。
她表示由衷的感谢,以及受宠若惊。
在经过一通交流后,负责人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想听听云弥对于接下来的时尚风向,拥有着什么样的分析与见解。
这对自己而言,可以算得上一个极大的意外之喜。
云弥很快就将这个机会抓住,刚好背包里还有自己先前私下做好的分析,她径直取出,稍作一番解释后,便宣告了自己的场合开始。
由于准备充分,这对她而言不过是个概述。
协会负责人也对云弥的分析十分满意,当她结束后,对方甚至思考了良久。
一切看似都再正常不过,直到云弥对上了角落处,早已不知打量了多久的孙奕瞳的视线。
仅仅是对视,她便立刻感觉到了来自女人的怨恨。
云弥稍稍以愣神,大概地猜到了些什么后,很快便将这一抹小插曲抛之脑后。
随便孙奕瞳怎么想,她可一点也不在意那些有的没的。
设计师,展现自己能力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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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时尚峰会的闭幕,很快C牌便要踏上返程。
本来已经在准备收拾行李,云弥临时收到了来自黄总的通知:因为本次品牌有些不错的突破,决定再延长两天的M国之行。
在此之间,时间随意安排。
云弥没有忘记完成云扶洲交代给自己的那个任务,便翻找出聊天记录里的地址,挑选了离开前的最后一天,寻了过去。
纽约的地区划分有些复杂,父亲这位名叫于贯平的旧友似乎还居住于皇后区的老式住宅楼里。
光是从外部看着,那鳞次栉比又井然有序的房屋分布,险些让云弥头昏眼花。
好在,她最终还是成功找对了门牌号。
前来开门的,是个年过半百,却看上去依旧健壮有力的男人。他一袭居家的中式套装,身后陈列出的全部装饰,皆为古典的中式味道。
只不过,于贯平似乎对陌生的到访者无比警惕,目光里凝聚着绷紧与严肃。
云弥随即做了自我介绍。
听闻她是云扶洲的女儿后,于贯平的眉目这才舒展了笑意。
“原来是老云的女儿,是伯伯刚才怠慢了。”
云弥微笑道:“于伯伯言重。”
接着她被邀请进了门。
即便定居与M国几十年,可于贯平泡茶的本领丝毫没有减退。
云弥面前被摆放了一杯上好白茶,同时她也浅浅地与于贯平说了下这些年里,父亲以及苏城种种的情况。
于贯平时而欢笑,时而又绷紧严肃,似是陷入了思乡的回忆。
没有什么是永远完美的,正如苏城与他有关的种种。
良久以后,于贯平才像是自言自语地,随口说了句。
“这么多年没回去,想必苏城早已经是物是人非了吧。算了,已经习惯了,还是维持一下回忆里的那股美好吧。”
他一边掂量着茶具,一边漫不经心道。
云弥自然知道自己是说不上什么话的,只好将茶杯端起,浅浅试了下温度后,品尝了一口这稀有的上好茶叶。
于贯平的茶几还使用着老式的玻璃压纸,增添年代感的同时,也留下了不少时光走过的痕迹。
云弥看到了十多年前的苏城日报,纸张的边缘都已经泛起了黄。
再朝后,纸上的语言就逐渐切换成了英语。
那段时间,或许就是于贯平彻底在M国定居了下来。
云弥内心平静无比,目光所及的一切也都维持着欣赏的态度。
下一秒,她的视线捕捉到了茶几边角的一份英文合同上。
角度问题,云弥并不能流畅的阅读到上方的内容。
最顶端的LOGO,以及英语标识对她而言,却是无比熟悉。
她用力眨了眨眼,清晰的视线明确给出了答案——云弥没有看错,呈现在那里的,的确是云山集团的注册合约。
云山集团?
这个熟悉的名称,偏偏在此刻突兀地闯入了云弥的生活。
云山集团的注册合同,为什么会在于贯平这里?
疑惑还在进行时,老式公寓的门铃便再一次响起。
今天,于贯平这儿似乎访客不少。
他踩着布鞋,不紧不慢地朝着门口走去。
云弥仿佛因为那份突兀的文件而被牵动了心神,她有些不受控制地跟随着于贯平的动作一道偏转过了头。
接着,老式公寓那暗不见光的客厅尽头,生满铁锈的门一边吱呀作响,一边缓慢地被打开。
光线猛烈地蹿入,似是想要占领新的空间,
在那片逆光之中,云弥看到了站在中心点处的路寒山。
作者有话说:
来咯!寒山哥的身世来了!(不会一下子说完的,但接下来涉及的伏笔比较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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