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云若牵着红绸子走出轿门,看都没看那些箭一眼,只由着徐孟戈拉她进门。
徐孟戈轻轻叹了口气,等凑近后,他才小声问,“你别生气,晚上我跟你解释。”
“好呀,我不生气,我等你。”蒋云若轻声笑道。
徐孟戈沉默了会儿,在进正堂之前,略有些气虚小声道,“阿狸你别这样,我有点害怕。”
蒋云若:“……”感情就得骂你才行?贱兮兮的。
她翻个白眼懒得跟徐孟戈说话了,接下来的流程有谨威候夫妇坐镇,没出现任何问题。
因为陶乐郡主通过姐姐已经给各家都放了话,谁要是敢让她娶不上儿媳妇,她就让谁一辈子断子绝孙,不信就走着瞧。
达官显贵大都是明白人,即便有那么几个脑子不清楚的,家里也知道约束,自然清楚缘由。
徐孟戈都二十四了,还马上要出征,这亲事要是出了问题,于旁人只是不痛快,于陶乐郡主,堪比死仇。
反正徐孟戈娶的又不是什么高门贵女,家中只有父亲和幼弟,都是白身,也没甚助力,除了心有不甘的小娘子们,也没谁会自己给自己找个仇人。
至于小娘子们?不好意思,今天哪个上门的都没带家中女郎前来,省得醋上头把脑子扔外头。
于是,拜堂的过程顺利得不得了,夫妻对拜时,徐孟戈一直提着的心猛地落了回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踏实了,他反而有些不习惯。
于是送入洞房的路上,徐孟戈一直盯着蒋云若,总觉得似是梦一场。
引得晋杨和晋榆兄弟俩并着晋二少夫人都笑话他,“一会儿等没人了,谨同你再慢慢看,这样子叫人看见了,少不得要笑话你的。”
徐孟戈勾了勾唇,依然看着蒋云若,“我心悦新妇,见新妇心悦之,有何可笑的?”
晋榆:娘的,牙都要酸倒了。
晋杨呢?他牙不酸,腰疼,被他媳妇晋二少夫人掐的,嫌他没有徐孟戈会说话。
晋杨心里苦哈哈的,徐大郎不成亲,家里娘子军让他看看人家多洁身自好,徐大郎成亲,家里娘子又让他看看人家多会讨好新妇,有本事她们嫁过来啊。
这话晋杨不敢说,等到了洞房里,却扇饮同心酒时,晋杨才哼哼唧唧小声抱怨回去。
“你瞧瞧谨同新妇,人家看谨同的眼神都能滴出水来了,你何曾这般看过我?”
晋二少夫人:“……”
两口子出去如何伤害且不说,徐孟戈还要招待外头的宾客,等人都出去后,他立刻起身。
“我让人给你送吃的过来,晚上你先洗漱,不用等我。”
蒋云若勾住他的腰封不让他走,声音娇软,“洞房花烛夜,不等你我等谁呀?你也知道你有多坏吧?早点回来,否则我饶不了你哦。”
一个坏字,让徐孟戈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完全保持不住自己的冷静,或者说从昨晚到现在他就跟个毛头小子似的,就没怎么冷静过,蹬蹬蹬几乎是跑出去的。
等他出去后,蒋云若才冷笑出声,起身让知书和知画伺候她梳洗。
泡澡的时候,莹纤从外头提着个大食盒进来了,“主子,你要的东西都带来了,好些东西都没有,现让人做的,这到底是干嘛用的呀?纤湘阿姐看见后,脸都红到脖子里去了。”
蒋云若:“……”好家伙,还真有人知道怎么用?看样子纤湘过去也是同道中人啊。
她让莹纤打开盒子,看了眼里头的木头夹子和皮鞭,还有特地做成龙凤呈祥的蜡烛,底下隐约还能看见红色绳子和鱼皮水靠,唇角笑意更浓了些。
“去,把箱子给我放在床头柜子边上,再点两根云梦熏香。”
莹纤咋舌,“主子,那云梦熏香一根就能让人两个时辰动弹不得,两根……你今晚不洞房啦?”
云梦熏香其实就是蒋云若研究出来那种能让人浑身酥软的母子引迷香,给徐孟戈用过一回的。
蒋云若觉得招数不在老,好用就行,她看了眼莹纤,“让你去就去,今晚再多说一个字,一字一两。”
不等财大气粗的莹纤反驳,蒋云若又补充,“金子。”
莹纤立刻闭嘴扭身就出去了,知书和知画在一旁捂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