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心动了吗(修)

他今天听说她自己要来海边,心脏差点给吓得跳出来,偷摸着就给跟来了。来是可以来,别的无所谓,但唯独一条——他怕她做傻事。

还真不是他爱瞎想,而是她最近的状态确实太糟糕,这种事他觉得她恐怕还真做得出来。

她搁那坐了多久,他就躲这儿盯了多久。

直到她离开,他的这颗心才算是放下。

温辛对温听萝是真的很不放心,但她从海边回家后,心情好像松泛了不少,见阿姨在包饺子,她撸着袖子,说她也想一起包。

他觉得诧异,同时又是高兴。

——这是好的趋势,说明事情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只要有变好的苗头就好,之后总能越来越好的。

过了这个年,便又翻了一岁。

这一年里发生了好多事情,温听萝觉得走马观花的,如梦一般。

前半年还好,她的前半年交出了一份满意的答卷,没有任何遗憾。

只有后半年……

像是一道流畅的直线突然弯曲转折,事情接连发生。她试图回忆这半年她做了什么,可是只觉浑浑噩噩,好像什么也没做,从记忆里揪不出太多的痕迹。

时间过得可真快呐,一晃眼,半年竟就这样过去了。

而他们也已经有半年没见了。

温听萝垂下眼。

季清洄,你不在的这半年,我过得一点也不好。

好像生病了,又从病中醒过来,几度反复,以至于浑噩尤甚。

不过这一年结束了。

浑浑噩噩也该画上句号了。

我会努力走下去的,即使你不在。

即使这条路上,再也没有光。

-

宋茗华是在次日一早到的家。

温听萝一看见她就想起去年过年的画面。

——那可不是太和谐。

不知不觉,她们之间倒是也风平浪静地度过了这一年。

真不容易。

但是这并非就意味着她们握手言和,关系好转,只是去年吵完后,她就不大爱再搭理宋茗华,而宋茗华那边也安分下来,没再做什么惹到她的事情,是以才有的这一年太平。

而叫温听萝觉得意外的是,当天晚上,她在厨房自己动手榨果汁时,温辛突然进来,给她递来一封红包,“姐,奶奶给的,让我转交。”

她挑眉,不解:“她给我这个做什么。”

温辛说:“我也有,家里就我和你两个孩子,可能就是想给我们吧?”

温听萝的目光从红包上收回,一点眷恋都没有,继续埋头做事:“我不要,你还她去。”

温辛为难地挠了挠眉心。

她榨得多了,便倒作两杯,分了一杯给他。

——得,喝了人家的果汁,算是被成功贿赂。温辛只能乖乖办事去了。

给红包却被退回来,这大抵是生平头一回。宋茗华被气得不轻,她将接回的红包往桌上狠狠一摔:“她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要我这个长辈去求她收下不成?!”

温辛噤声。

他年纪小,还没到得心应手地将事情处理得完善妥帖、四面周全的地步,还是温-->>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常赋走来,扶住他肩,叫他先去找姐姐玩,随后朝老太太道:“您何苦在这里发脾气,当心吓着孩子。”

宋茗华指着被她摔在桌上的红包就要说什么,却被温常赋拦下,“我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萝萝也只是个孩子,是您有错在先,您软着些哄哄她也是该的。这才哪到哪?怎么就至于您大动肝火。”

宋茗华原先还指着儿子给自己主持主持公道,可他这一来,三两句话就将事情拂了个平,哪里有半点觉得他闺女不对的意思?话里话外全都站在了他闺女那边。

可真不愧是在商场上打拼多年的人呐,轻易的就把矛盾给粉饰了太平,只留下她在这生一肚子的闷气。

“您比她大好几辈,您就多让着她些吧,孩子小,不懂事,可又能怪谁呢?还不是怪我们当初把她弄丢了?”

他说是这样说,可看他那样子,哪里有半分觉得温听萝不懂事的意思?分明是在用这话堵她,叫她仔细想想,孩子当初是怎么丢的。

怪来怪去,还是在怪她!

宋茗华红了眼,“我又没做什么,我不过是想给她封个红包!这有什么错?我都主动给递台阶了,是她不乐意下。”

“那也是您先前做得太过分的缘故,孩子的心被伤了,哪有那么容易好呢?哪有您想欺负就欺负,想和好人家就同意这么好的事儿?不过这也没什么,您若是真的一片真心,时日一长,孩子自会感觉到的。”温常赋安抚着母亲,恰好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准备去书房接,“好了妈,您就别气了,凡事看开些,对孩子也善意些,这都不是什么大事。”

温常赋扬了扬手机,示意自己有事情处理,随后便去了书房。

宋茗华胸口堵着气,但被儿子这样一疏通,确实想通了很多。她撇撇嘴,叫来保姆,将红包递给她,吩咐了几句话。

温常赋将书房的门关好,才接起的电话。

虽然他已与来电人说过多次,再给他打电话也没有用,但是似乎起不到丝毫用处,她该打还是在打。

——是程蕴。

许是知道温常赋并不乐意接这通电话,她的声音显得小心翼翼。

她也不想打,可是她没有办法了。

她和程洪昌要了半年钱,程洪昌始终不给她打,比起继续去跟程洪昌纠缠索要,她还是更乐意来找温常赋。

程蕴将姿态摆得很低,声音可怜兮兮,可是温常赋仍是狠着心,没有答应她要钱的事情。

温常赋将当年肖来娣眼睁睁地看着护士弄错孩子的事再同她重复了一遍,最后道:“在得知这件事情的基础上,我实在没有办法再给予你丝毫资助,你要理解,我们家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他们才是你的亲生父母,无论如何,你有任何困难,还是该同他们开口。”

在得知肖来娣所做的事情后,他和徐亦婉商议了许久,最终决定收回程蕴离开时他所给的承诺。说他食言也好,说他无信也罢,但他身为人父,实在无法再对肖来娣的孩子发出任何善心。

而他这个决定的生成,可谓是叫程蕴一瞬间崩溃。原有的锦绣人生倏然消失,她花费了好长的时间才勉强接受下来,可到最后,仅剩的一点坦途和后路全都没了,这又叫她如何肯答应?

她缠了他很久很久,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直到几个月后,折腾累了,这才渐渐消停下来。

但是上大学后,许是开销真的太大,许是程家真的不管,她这才又继续联系上了温常赋,总希望他能心软一点、哪怕只有一点点。这样的电话,时不时的就要来上一通。

程蕴挣扎着,还想说什么,但温常赋已经准备结束这通电话:“好了,蕴蕴,新年快乐,新的一年,继续加油吧。”

程蕴咬紧了唇,唇瓣被她咬得毫无血色。

在电话挂断后,她坐在原地发呆半晌,又拿起手机,给肖来娣打去电话。

她又是哭又是闹,尽情地发泄着不满和不甘,一闹就是好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