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的是,电话那头既不是宋茗华,也不是护工。
而是转接到了另一处去。
听见温常赋的声音时,程蕴的心一沉。她张了张嘴,刚才打好的腹稿,此时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并不算是个愚笨的孩子,对面为何会是温常赋接起,她想得明白的。
“奶奶在休息,孩子,我希望你能自己好好生活,不要再来打扰奶奶了。”温常赋的声音若陈年的酒,深醇悠远,带着认真和凝重。
他不是在开玩笑,也颇有一种在下最后通牒的味道。
程蕴猝然挂断电话。
挂断之后,她滑落至地上,埋膝哭了起来。
没有人愿意拉她的话,她就完了呀。
-
期中考的成绩出来得很快。
过了一个周末,他们刚到学校,成绩就贴出来了。
温听萝有些紧张。
毕竟她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目标就是期中考试的第一。虽然后来她对季清洄的实力有了比较清晰的认知,但这并不影响她对这个成绩的期待。季清洄很厉害,她也不差呀。
一晃眼两个月,这也是对她这段时间成果的验证。
她很喜欢这里,她在这里学到了更多。
从前在蒲县一中,她总有一种已经到了巅峰的感觉,再怎么想往上冲,都使不上劲,也不知道该如何走。来到这里以后,巅峰值猛然被往上拔高了一大截,她不再是最强的那个,也找到了往上走的路线。
冲出去看成绩的依然是符戈。
温听萝眼巴巴地望着他出去,眸光热切。
季清洄眼睛一眯,把她拎过来,“你看他看得那么认真干什么?”
温听萝的眼睛里好像有水在流动,水灵灵的,叫人稀罕。她解释:“我在等他带成绩回来呢。”
简直了。
乖得要死。
季清洄敛紧下颚,发出轻笑:“想干什么?想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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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未隐瞒,他一直都知道,也并不在意。每次提起都只是为了调侃她。
温听萝不理他了。
“怎么不理人。”他用一种似乎很纳闷的声音说。
可她知道他在憋着坏,所以仍旧不理,保持无信号状态。
季清洄闷笑出声。
岑可已经不想去听了,自从萝萝来了以后他就开始不对劲,最近更是过分,人设全塌。
符戈回来的时候,被温听萝拉住,朝他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她凑到他面前,眼眸亮亮的:“悄悄告诉我,我第几?”
符戈一乐,应着她的要求做,附在她耳边告诉了她。
季清洄踢了脚过去,符戈机敏地躲开。他也正好说完了,嘿嘿一笑,溜回自己的位置去。啧,一转头就看见洄哥一脸的不爽,他这好人可真是太难做了,风险多少有点大。
季清洄也没问符戈,只是去戳前面埋下头的人儿,“怎么样?”
她瘪了瘪嘴,有点丧气:“没压住......”
季清洄没忍住,一下子就笑了出来。
符戈看不过去了,“你这就有点不做人了哈,人家小姑娘没考过你,你怎么还笑人家?”
季清洄笑骂:“滚蛋。”
他哪里是笑那个,分明是笑她这副委屈哒哒的小模样。
不过好像不止符戈这么想,眼看着人姑娘也控诉地瞪着他,季清洄握拳轻咳一声,试图哄人:“没事,下次给你压。”
温听萝更气了。
她也学着他踢符戈的样子踢了他一脚。
虽然因为桌子的阻拦没踢到,但是她也算是表明了她想踢人的意思。
季清洄挑起眉,惊讶极了。
哟,小姑娘被惹急了还会踢人呢?
他的笑声带着痞:“一天天的,怎么我这么多好的你不学,净学些坏的。”
符戈插了句嘴:“你也知道这是坏的?不容易啊洄哥,你终于有点自知之明了。”
季清洄:“……”
温听萝跟着符戈的步伐怼:“谁学你了?你有什么好的让人学?对了,我才不要你让,我要自己压你。”
他浑身上下都挺好。
季清洄兀自在心里想。
他懒懒地拖着调接她的下半句话:“我知道,我们家温听萝最有志气了。”
温听萝皱皱鼻子,她觉得他这是在嘲讽她。于是,她又踢了一脚,这次很成功——她踢到了。
温听萝得意地扭回头去,季清洄闷着声在笑。别说是计较了,怕是还有点“我家姑娘真厉害”的自豪。
岑可更加沉默。这两人,怎么光天化日之下就开始打情骂俏起来了?
符戈显然早已习惯,他现在都不带惊讶的了。季清洄一遇到温听萝,年龄直接减十岁,幼稚鬼不说,还格外的好说话,任由温听萝在太岁头上动土,就算是她把地给翻个遍,他也不带皱个眉的。离谱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不过他也有个问题——
距离洄哥不对劲开始,这都多久了?这两人怎么还没在一起?
难不成是洄哥还没追到人吗?
这可是季清洄!这可是季清洄啊!谁敢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