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欠扁的样子,可真是……欠扁啊。
温听萝看得拳头又痒了。
──她以前也没觉得自己是个这么暴力的人呀,都是从认识季清洄以后开始的。
可是他的外形条件太优越了,优越到他即使再叫人生气,只要一摆出他的脸,对方心里的气都能忘记一大半。
季清洄觑她:“其实也不难,我也不是那种故意为难你的人,是吧?──你做得到。”
“……那你说。”
“答应我,勇于承认自己内心的一些想法。”
温听萝的神色渐转疑惑。
季清洄轻咳一声,有些不自然:“就是,你要是想做什么,就大胆去做,不要顾虑。有什么想说的,也大胆去说,别藏在心里。”
“噢……”
温听萝听懂了,先是恍然,再是不解──就这?
她还当是什么大事呢。
温听萝爽快答应:“没问题呀,我答应你!”
哪里用他帮她做什么她才答应,她不用他帮忙做什么,也会答应的!
季清洄看她如此爽快,蹙眉强调:“不是答应就行,你得放在心里,然后要做到。”
温听萝的随意褪去,转替上认真的态度,严肃道:“好,我记住了。”
季清洄这才满意地“嗯”了声,提着装着杯子的袋子,准备送她回去。
在月色下同行,更显几分小意。
槐城是一座发达的城市,但在这里并不缺浪漫。
温听萝隐隐的闻见一道很清冽的味道,像是长于至高至寒处的雪松。她的眸光悄悄往他身上侧──唔,是从他身上漫来的味道。
像是掺杂了雪,清冽如其人。
她神思微飘。
“季清洄……”
“嗯。”
他们如老友一般。
“你的新家在哪里?你一个人住吗?”她问出她的好奇。
好像,已经好奇很久了……
季清洄勾了下唇,低低地闷笑起来,距离近了,温听萝似乎都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一般,她的脸上慢慢涨红。
偏男孩不觉,还追紧她问:“温听萝──你怎么这么好奇我?”
温听萝差点咬了舌头,磕磕巴巴地解释:“没没有吧?因为……我们是朋友呀,不知道的事情好奇一下很正常。你看,我的事情你都知道,所以你不好奇,可是你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产生好奇……简直太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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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洄煞有其事地一点头:“你说得有道理。”
温听萝想,她说的本来就有道理。
又是一次趁她不备。
季清洄飞快地抬手揉了把她的头发,揉完就跑,笑声随之飘远:“小姑娘别那么大好奇心。好奇也没用──就不告诉你。”
温听萝先是一愣。
再是气急败坏地跳脚:“季清洄──!!!”
季清洄朗声大笑,头也不回地挥手,背影看上去嚣张又桀骜:“走了,拜拜。”
一转头温听萝才发现不知不觉他们竟然已经走到了温家门口。
她恼怒地瞪着他的背影,像一只被惹怒的小幼虎,张牙舞爪的,恨不得猛往上扑,去咬季清洄。
等他消失在视线,她才哼了一声,扭身回家。
臭季清洄。
臭季清洄!
回到家后,温听萝发现程蕴又给她发了个好友申请。
她依然选择不理会。
也不知道这么执着地加她做什么?加她能有什么用?
不过说起来,她还挺好奇程蕴在程家过得怎么样。
在那个她原本的原生家庭里,过得如何?
她不知道,但温常赋知道。
因为程蕴已经给老太太打过三个电话,全被护工拦截,并把消息送到了他这里。
前面两次温常赋压下也就压下了,等到第三次的消息传来,他沉思片刻,还是给她去了个电话。
程蕴踟蹰了几秒钟才接起……她不知道温常赋这次打电话给她是要做什么,要是好的也就罢了,可她怕是什么坏消息。
好在温常赋并无严厉,只是温和地问了问她的近况。
说起别的,程蕴或许没话说,说起近况,那苦水可是一桶一桶的。
这个电话一打就是一个多小时。
直到温常赋闹钟响起,提醒他待会还有个跨国会议,这个电话才终于打完。
程蕴说了好多事情,把这里的爸爸和妈妈、弟弟全都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