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听萝行不行不知道,但这天气是真的不大行。
他们一碗面刚吃完,天色突然黑了下来。
黑沉沉得直接压顶,摊主都在喊着不好,“坏了,看这阵仗,雨得下多大啊?”
他这摊位没有带那种大伞,就是趁着下班放学的时间出来摆摆,见状赶紧收拾了起来。
温听萝和季清洄也站起来,想先去旁边躲雨。
季清洄拿着手机叫车,也是这时候,雨直接倾盆而下。
天空宛如黑色的幕布,阴沉得看不见一丝天光,黑云压顶,大雨滂沱。
他们猝不及防的就被浇到。
季清洄眼疾手快地拉着她跑去一边有屋檐的地方避雨,他先跑进去,再把她拉过来。两人面对面站着,躲在小小的屋檐下。
两人身上都被淋到了些雨水,但好在跑得快,没淋到太多,身上不算湿透。
温听萝往外探看着,想看看这阵雨能不能停。
季清洄只是一低眸,就能看见她肩头被淋湿的一大片,雨水渗透到了前面的位置。她穿的是白T恤,不算很透,但……也不算不透。
他有些狼狈地别开眼。
被雨水追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狼狈。
她是真的很白,不止是脸,还有脖子、后颈,可能全身上下都很白,白得会晃眼。雨水打湿衣服,使得衣服黏在身上,她的皮肤显出了晶莹剔透的感觉。
季清洄突然有个很变.态的念头冒出来——
被她追到,好像也不是不行。
这个念头荒唐到他沉默。
他也说不出为什么会产生这个念头,但是就是很莫名其妙地冒了出来。
这是阵雨。
即使夏天已逝,步入初秋,它也还是出来同他们玩闹。
等一阵大雨下完,很快就又重新归于安宁。
只有路上的积水能够证明它曾经来过。
季清洄打的车到了,去找车前,他先叫她把书包换到前面背着。
——天气尚且炎热,他找不到多余的衣物,只能想到这个遮挡。
温听萝有些莫名,“为什么?”
季清洄脸不红气不喘地拽着理由:“要是放车上,待会容易忘记拿,背后面,又会硌到,所以背前面吧。”
温听萝觉得有道理。她发现季清洄怎么这么细心呢?细心程度比她的还甚。
上车后,温听萝和他道别:“好,那我就先回去啦,你呢?你也叫一辆车……?”
话音未落,她就见他也上来了。
季清洄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抽空搬了个家,我们顺路。”
温听萝:“……?”
温听萝彻底哑然。
抽空?
搬了个家?
还顺路?
他这是搬的什么家?就在她隔壁不成?
这年头搬家这么简单的吗?怎么这人说搬就搬?
好半天她才找回她的声音来,“不是,你,你一个人吗?你家人?”
“我一个人住。”
“噢……噢,那你现在住在哪?你怎么知道我们顺路?”
“见过你们回家。”
“噢……”
温听萝有点怀疑人生,她好像还有很多问题,但是脑袋懵懵的,可能是被刚才那阵雨砸懵了吧,一时间没了话。
怎么,总觉得好像不大对劲呢?
不过。
以前她住见云村的时候他们是邻居,出门吃个饭都能碰见他们一群人,后来她换地方了,还为此觉得惋惜过,但现在她住在别墅区这边,他们竟然又成邻居了,那是不是说明,她一出门,指不定什么时候还会和以前一样碰见他们?
那事情还是很不错的。
温听萝从来不敢这样想,这实在是有点不切实际,但现实生活中真就这样发生了。
他见她一脸震撼,随口道:“搬家很简单,没那么不可思议。”
温听萝嘴角一抽,有些无奈地盯着他瞧。
搬家是很简单,要是一般的搬家她当然不会这么惊讶。
但是从租金低廉物价便宜的城中村搬到所有的一切都截然相反的别墅区,这难道不值得她惊讶吗?
温听萝知道季清洄是个很厉害的人物,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她就知道。
但是今天这个人再次刷新了她对他的认知。
他的厉害,似乎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
但无论如何,又成了邻居,这是好事呀。
说不定她还能碰上他们在一起玩,说不定……她还能加入他们?
那天在天台吃烧烤,惬意得她回味了好久。
那是独属于青春的味道,是恣意,是盎然,是蓬勃。
而且,她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大抵是因为这个人独树一帜的思想,或多或少地从他的言行举止中流露,会对她产生难以想象的巨大吸力。
上次他不过三言两语,她就已经对未来产生了无尽的向往——这么大的效果,连王大志都自叹弗如。
其它的时候,她总是被各种东西束缚捆绑,她感受不到特别深的快乐,也无法把自己放得有多轻松。
季清洄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很神奇。
而他本身,本就是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