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性不改,还在对长兄动手动脚,当真是没一刻钟让他看着不行。
“咳咳咳!今日下雪又更冷了,拿点药治一治咳嗽!”
白蔹听见声音赶紧收回了手背到了身后,宁慕衍眉头一紧,抬头看见跑进来的宁正裕。
“啊,哥哥也在?”宁正裕大步跑过去:“怎还挖起土了?”
宁慕衍带着点不大愉悦的语气道:“祖母的药引需得以腊雪入药,取了些埋在地里好保存药性。”
还一起取雪了!他就不该多睡那么一会儿。
宁正裕暗搓搓瞪了一眼旁头的白蔹。
白蔹自是晓得他挤眉弄眼的是什么意思:“二少爷要咳嗽的药,我这就去取。”
想打发我,没门儿!“不着急,我在哥哥园子里待会儿才回去。”
“那好吧。”
白蔹兀自进了屋,净了手在炉子前烤火,宁慕衍见状不由得长看了一眼身旁冒出来的宁正裕,他把手里的锄头丢给了他:“去放在杂物间门。”
宁正裕还不晓得宁慕衍不愉了,乐呵呵的接过锄头,只当是两兄弟又更亲近了,长兄已经开始愿意叫他做事:“好嘞,哥哥,待会儿我们下棋吧。”
宁慕衍未置可否,进了屋里。
“青墨,去把棋盘端过来。”
“是。”
白蔹蹲在一旁吃雪梨:“在这边下棋?”
“不可以?”
“怎会。整个园子都是少爷的。”
宁正裕跑进来后,两兄弟便在临窗榻子的矮桌上盘腿下棋,白蔹也一尽地主之谊,早上去取雪水时害怕受寒,叫三棱炖的润肺驱寒的雪梨姜汤给两人一人盛了一碗。
不多时三棱抱着还滚烫的糖炒栗子回来,白蔹便更高兴了,围着炭炉吃栗子,时不时还能凑上前去看看棋局,倒是雪天最舒心的。
几个贴身伺候的也识趣儿的没在屋里打扰。
白蔹蹲在火炉边剥栗子,一颗一颗攒到了碗里:“今儿要是谁赢了这局棋,新剥的栗子就做奖赏了。”
宁慕衍看了一眼白蔹纤细的剥着的栗子,没说话,目光却是志在必得。
宁正裕咬牙,又在使雕虫小技想迷惑长兄,这栗子高低今儿要进自己的嘴里。
白蔹不多看得懂棋局,只觉得两人下的更卖力了些。
“少爷,边府送了一张帖子过来。”
白蔹听见青墨进来的声音,手上的动作微顿。
宁慕衍握着白色棋子,未去接青墨的帖子:“什么事?”
“说是做了雅集,请府城里的读书才俊一聚。”
宁慕衍未动声色,心下却不免冷笑,这般大张旗鼓的,倒是更陛下选妃一般。
“便说我偶感风寒不易出门,去拒了,以后边府做东的邀帖都不必应。”
青墨应了一声后退了出去。
宁正裕偏头道:“哥哥不喜这边家?”
“该你落子了。”
“噢,噢!”
白蔹从始至终未发一言,见着宁慕衍最后的处理,抿了抿唇,又摸了几颗栗子继续剥,兴致更高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