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也想插话。
以他的性格,他会先打圆场,对零说,叔叔不想告诉我们的事就别问了,大人有大人的想法。
但其实这并非本意,零想问的也是他想问的,而他想问的还有更多——叔叔是大人,但他也已经长成大人了,不是吗?
可事实证明,成为大人不代表能够坦率直言,这一点他比不上零。
被思念与悲伤的逆流卷起的时候,回到过去的少年是说不出话的。
“我要做一个蛋糕。”
和记忆一般无二,不,和记忆完全不同的男人说:“复杂的、好看的做不出来,最简单的需要这个东西,应该没问题,我就来买了。”
他的风衣熨烫得平整尖锐,将整个人拉出笔直消瘦的线条,身上意外地没有残留烟味。过了一会儿年轻人们才想起来,男人前几年就把烟戒了,起因是家里的小孩轮流上阵向他强调吸烟有害健康。
黑发依然参差不齐,双眼依然灰暗,脸色依然憔悴,但就是和记忆里的男人不一样……
怎么瞧都不一样,没看到还能一昧地添加幻想,亲眼见到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
——这个人……
——切嗣叔叔,他……
——【命不久矣】的事实。
“景。”
即使本能地试图回避,切嗣仍看向了他。
诸伏景光比哭还难看的笑条件反射挂起,回应时,喉间莫名哽塞:“叔……叔,好久不见。”
“上次见面,你才十七岁,眨眼再见到你,你二十二岁了。”
“……”
显然,卫宫切嗣知道他们来自“未来”。
诸伏景光嘴唇微动,正想开口。
“你们那边的时间,是多久?”
切嗣问的是零,降谷零一愣,神色中随即浮现起强烈的不敢置信。
“五月……”
降谷零缓缓说出了一个日期。
“那就没错。”男人点头,再度看向如遭雷击的黑发青年。
他说:“景,生日快乐。”
现实世界的今天,正是诸伏景光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