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暖唇角勾起冷笑,愕然发现,这个人就像是温希说的那样,他永远站在他的角度考虑问题。
他永远把错归结到她的身上。
最关心的,首先也永远是他自己的情绪。
他受不了被漠视就要囚禁她。
没有自由的是她,他还要怜惜自己一副深情得不到爱的自怜。
比起她莫名遭受的那些,他高高在上,锦衣玉食,挥金如土,有名利地位。
狗尚会咬破主任的东西惹主人生气的事,所以,她是连不开心的权利都没有是吗?
可笑,为什么她以往会对这样一个男人难以忘怀?
许暖揉着手腕,淡淡暼了他一眼,“傅星舟,你是人,我也是人。”
转身走了。
傅星舟心脏没来由的一慌,许暖暼她的那一眼,眼里没有任何波澜,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以往,她看自己的眼神里,最起码还会有恨,这一刻,连恨都没有了。
楞了一会,抬脚追上去。
许暖的身份证,护照,都被傅星舟拿走了,她道:“我要自己开一件标准间。”
傅星舟依旧霸道强势,“跟我回房间。”
“你这次想关我几天?这次想怎么羞辱凌虐我?还是又想强办我一顿,让我服软?”许暖默然的看向他。
傅星舟哑然。
许暖面无表情的抬起他的手,牙齿含住他厚厚的手掌边缘,重重咬下去。
她发了狠是的咬,嘴巴鼓起来,爆出青筋,咬破他厚实的皮,鲜红的血顺着她的嘴角滴出来,苍白的唇沾上血,成为一种妖艳的颜色。
傅星舟绷着手臂,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由着她啃咬,一动不动。
很久,许暖松了口,傅星舟想掏出帕子给她擦嘴,许暖自己的舌头却伸出来舔了舔唇瓣,将血咽下去。
抬起头,看向傅星舟,“请把这种痛感×10,每一次,我都是这种级别。”
强·暴这种事,从来都不香艳,只有屈辱和疼。
傅星舟像是被人掴了一巴掌。
他们的每一次欢爱,都是他用强,她的挣扎,哭泣,恐惧,都给他快感。
他眷恋她小绵羊一样的柔弱好欺负,乖巧的圈成一团,任由他抱着。
原来,她这么痛吗?
原来,是因为疼,才蜷缩着身体的吗。
可笑,傅星舟说她爱许暖,最后居然是因为刀子扎在自己身上,理解了。
傅星舟脑子脑子渐渐清明了,看着许暖,郑重同她承诺:“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伤害你了,跟我回去吧。”
许暖还是那句话:“身份证,护照还给我,我不想跟你住一起,要开一间标准间。”
傅星舟想了想,自己去前台,开了一间标准间,将卡递给许暖。
许暖接了卡,默然的转身上电梯。
傅星舟想了想,进了电梯。
许暖像是没有看见他,视线随意落在一个按键上,按下了自己要去的楼层。
电梯门嘀一声打开,许暖抬脚出了电梯,刷了卡,进门。
她自然也不会给傅星舟留门,转过身,平静的关上门。
倒是傅星舟,站在门口,隔着门,同她说:“你好好休息。”
许暖自然不可能回他,但傅星舟依稀听见她很轻的一道声音。
似乎是说,“傅星舟,你应该去体验一下被人强·暴的滋味。”
傅星舟血色刹那褪尽。
手掌的血滴答滴着,他像是感觉不到痛,像一个雕塑,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不愿意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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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散,宾客离开,工作人员收拾一地残渣。
宋老爷子拄着拐杖,耐心看着这个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孙子,没什么表情的收着油腻的碗筷,扫着地上的纸团,搬着小桌子。
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这个孙子从头干到尾,看着他将这里的一切打扫的干干净净的。
“后悔吗?”
宋老爷子甩了一榻照片在桌子上,照片是没有塑封的,全是今天新拍的。
照片里,主要是温希和宋清元,两个人站在舞台上,一起剪彩,带领记者们参观农场,骑马,跳舞。
宋清元意气风发,温希漂亮美丽。
“本来站在她身边的人应该是你。”
宋老爷子不知道的是,宋清苒早就后悔了!
他从来就不是跟老爷子赌气,而是在自罚是的任由老爷子调遣。
他的内核早就不是那个温润如玉,儒雅大方的宋清苒了。
他转身提了一把椅子,啪一声放在老爷子的对面,翘起一只腿,从容的看向老爷子,“你想我回去,继承宋家,那就得按照我说的来,我可以给你保证,两年之内,宋家的品牌价值翻十倍,怎么样?”
宋清苒像换了一个人,周身是势在必得的强势气场。
嗯?
这节奏怎么和他预想的不一样?
宋老爷子蒙了一下,旋即又欣喜,只要是他愿意一心干事业,因为什么改变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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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元定的套房和温希一样,都是在顶楼最好的套房,自然一路都是一起。
温一一这个小魔王一上车就睡着了,陆玺背着他下车,进电梯,温希虚虚扶着他一边,抵着拳头在唇边,小幅度打了个哈欠。
电梯空间小,宋清元关切的问,“困了?”
温希桃花眼蒙上一层水雾,没什么精神的点点头。
宋清元说:“明早好好睡个懒觉,收尾那边的事有我。”
温希不跟他客气了,“那谢了。”
电梯嘀一声打开,温希下了电梯,朝自己的包间走过去。
“晚安,小希。”
温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回头,宋清元倚在他的房门门上,含着笑,朝她道。
含情脉脉又温柔。
温希轻笑一声,直接说,“宋清元,你不是我的菜,洗洗睡吧。”
刷了卡,开门。
陆玺无声勾了勾唇,他就知道,是这样。
追女人能怕拒绝吗?那不能。
宋清元可不是遇到点拒绝就退缩的人!
他连皮厚着呢。
这点拒绝对他来说,完全打击不到。
“小希,明天见。”他含着愉悦的笑声回。
温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陆玺抱着温一一进房间,快速给他脱了衣服擦了身子,换上睡衣。
做完这一切,不过五分钟。
目光先是在客厅里转了一圈,然后去阳台转了一圈,可惜,都没有他想见的身影。
想着温希可能是在洗澡,也许她洗完澡会想听笛子。
转身去房间,拿了笛子,坐到客厅最外面的沙发,这样可以确保,温希出来的第一时间能看见他。
默默坐了一个小时。
陆玺扯了扯嘴角,想,温希可能累坏了,在睡觉。
陆玺握着笛子回了房间。
冲了澡,关了灯上床,翻来覆去的,陆玺失眠了!
脑子里总是温希最后倒仰着,一双星亮的美眸看过来的画面。
拧了半天麻花,实在睡不着,只好坐起来吹笛子。
没有失过几次眠,不足以说自己暗恋过人!
叫没想到的是,叫他更郁闷的事情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