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玺顺着温希的目光看过去,他清楚,说这句话的人就是傅星舟。
他从温希特别明亮的眼睛里读出一种奇异的光芒,猜测,温希还是想跟傅星舟刚上,平了童年的那段遗憾的,便道:“人的本质上就是想自己胜过旁人,不是男人的专利。”
“女性天生在体能上比男子弱,我倒是觉得,能胜过男人的女子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温希收回目光,看向陆玺,他比自己高半个头,需要仰视,此刻,陆玺头垂着向下看她。
温希一撩眼皮就撞进他幽深明亮的双眸,没有嫌弃和轻视--而是一种鼓励。
欣赏。
温希珉珉唇瓣,问,“你觉得我能赢过他吗?”
陆玺看见她漂亮的眸子里烧着一把火,心脏慢了一拍,他想说,这一刻,她的眼睛比任何时候都好看。
“能”陆玺肯定的说。
温希勾了发丝到耳后,留给陆玺一个灿烂的笑容。
转身,去挑了一匹马。
她踩着脚铐,一瞪,人们只看见修长雪白的双腿一晃,她稳稳夹住马,坐在马鞍上,修长的天鹅颈扬着高傲的弧度,下巴指向傅星舟,“傅星舟,敢跟我赛一场吗?”
宋清元和在场的所有人眉头一皱,
傅星舟心头还压着火呢,恨不得把温希秒成渣,将水塞到许暖的手心,邪魅的勾唇一笑,“有什么不敢的!”
傅星舟扫了一眼这边的马,挑了一匹,利落的翻身上马,“输了你给许暖当一天跟班。”
标志性的笃定,带着不将任何人看在眼里的狂妄和自信。
温希指节绷直,死死握着缰绳,上身前倾,绷直,眯眼看着前方目标,像一头狼,野性不输给任何一个男人,“傅星舟,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说我把想赢写在脸上?”
傅星舟眉头皱了皱,似是在回忆自己什么时候跟温希有交集。
“我今天要告诉你,我就是有野心,野心不是你们男人的专利,所以,”温希勾唇一笑,“你输定了!”
“你既然用许暖做筹码,那我的条件也是,许暖输了给我做一天跟班。”
话音落下,马鞭狠狠抽在马腹,前蹄扬起来,上半身跃在空中,长长嘶鸣一声。
然后马像离弦的箭,温希夹紧马腹,嗖的一声,飞奔出去。
风声在耳边驰骋,烈风鼓起衣服,裙摆飞扬。
前面是一道障碍物,温希又狠狠抽了一下马腹,马腾空,顺利越过去,温希连着翻阅了五个。
越过障碍区,还要跑回来,转弯的时候最容易被抄,傅星舟拥有光环,本身也不是懦弱之辈,温希余光瞥见,他的马头有超越自己的趋势。
没有任何犹豫,温希攥紧鞭子,反手,木质的鞭子手柄照着马的脊梁用力戳下去。
马吃痛,发了狠,疯癫一般的超前跑去,足足超越了傅星舟20米先进入终点。
但马也发了疯!
“唉”
“快让开”
“跳马”
在众人的惊慌尖叫声中,温希捏着缰绳,始终稳稳夹住马腹,马挣扎嘶鸣了好一会,被温希强大的气场震慑住,温顺的停下来。
众所周知,发疯的马,只会被强者征服。
少女肩背挺直,稳稳骑在马上,眉狠厉又坚韧,风采卓然,比天边的云彩更亮眼。
不屈刻在骨头上。
有一种倔强的美丽!
少女食指拂了拂耳上明亮的钻石耳钉,扬着雪白的铂金,“傅星舟,你输了!”
她一抬手,耳钉在掌心,张扬的朝傅星舟扔过去,“这是你女朋友给我当一天跟班的酬劳。”
温希这辈子是对继承人没有兴致,但她骨子里还是强者,这种强,是上辈子几十年如一日锻炼出来的本领,来源于对自己未来的掌控。
这辈子,除了权势之外,她还多了一个目标--
男欢女爱。
温思明说的伪装绵阳的办法很好,但她不想伪装,她就是狼!
她要的男人,要从骨子里和他同一个频率共振。
如她所期待的那样,那道一直对自己如影随形的目光,此刻,灼热的像是一团火,不再是刻意压抑的隐忍。
傅星舟面色如土,尖利的牙齿咬着牙,说不出一个字。
温希眯着眼,同傅星舟僵持着。
宋清元看着骑在马上的少女,眼皮微垂,眼尾浮着一抹清冷,心原像是被一片被野火烧着了的草,连上了天。
他忽然get到了,什么是灵魂的美。
他虽然教过很多女朋友,但其实除了脸不一样,性子都一样,柔美听话,会崇拜的看着他,满足了他一个身为男人的自尊心。
这一刻,他忽然对那种柔美感到腻味,温希的这种野性叫他有一种血液燃烧的快感。
在温希和傅星舟的焦灼对视当中,陆玺走过来,同温希站在一起,问,“傅总,是”
“傅总若是不满意,我可以再和你赛一次场,如果你赢了,我可以代替许暖小姐做大小姐的跟班。”
“或者,我也可以给你做一天跟班。”
温希说,“回到最初的条件,你赢了,我跟陆玺一道做你一天跟班,许暖也不用做我的跟班了,输了的话,劳烦傅总也一道给我做跟班拎包吧。”
陆玺看向温希,眼中有笑意,仿佛是在说:这么信任我,不怕给你搞砸了?
温希眨眨眼,用眼睛说,不怕!
傅星舟这辈子哪被人揍过,谁跟他说话都战战兢兢的,这两个人,一个压制过他,一个打过他一耳光,还被逼着,人生头一次向人低头道歉。
这个挑战太有诱惑力了,并且,他不认为自己能再输一次。
挑眉一笑,“行。”
这一次,他也学聪明了,上了马,就直接给了马一个拳头,但他不知道的是,对古人来说,是要起马打天下的,这个是生存技能,现代的骑术一比,都是花拳绣腿。
……被陆玺秒杀!
他骑着一匹被刺激发疯的马还是输给了陆玺。
这种打击是碾压性的!
大男主傅星舟,事事牛逼哄哄的,第二次尝到了人生的毒打!
最叫他难以接受的是,是他把许暖扯进来的。
于是,温希有了两个牵马的,一左一右,其中一个还是江州人人都惧怕的首富。
这种人人惧怕的话,也就霸总小说里的描写霸了,帝王专治尚且有能臣敢于直荐,有人想着造反,一个资本家而已,不至于。
至少温希就不怕。
傅星舟一副吃了屎的表情,温希摸着下巴问许暖,“你是不是很郁闷,自己怎么突然就要给我牵马了?”
许暖倒不至于郁闷,说真话,她对温希还挺有好感的,就是觉得自己挺无辜的。
但温希好像是故意这么问她的,便顺着她的话说:“为什么?”
温希摸了摸马耳朵,说:“因为你的一切都是傅星舟给的呀。”
“以前他对你恨多过爱,明知道暗恋她的女人对你不怀好意,还是选择漠视,所以你被人恶意使坏错过了高考,被人诬陷成为小偷,只能做服务生,给人端茶送水,还要反过来嘲笑你是卖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