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旸闻言愣了一下,抓着小蜻蜓的手立马一松,悻悻地退了回来,略有些惊讶和酸味道:“没想到无忧哥哥竟是这般细致体贴的。”顿了顿,又瘪了瘪嘴,道:“没想到安阳你竟喜欢这些个幼稚的东西,简直比我还幼稚。”
又嘟囔着嘴道:“无忧哥哥竟也陪你这般幼稚。”
七夕节,不都是女子给男子送香囊,男子给女子送梳子么?
怎么到了安阳这里,便这么不同。
虽是幼稚,虽是不同,可丹旸却莫名的羡慕和……好吧,嫉妒倒也不至于。
安阳淡淡笑着道:“这么多,你挑一个,无妨。”
丹旸却拍了拍手道:“哼,君子不夺人所爱,这是无忧哥哥送给你的,我拿一个算怎么回事,我才不要。”
丹旸瘪了瘪嘴说着,顿了顿,忽而定定的看着安阳。
安阳摸了摸自己的脸,道:“看什么?”
丹旸忽而又摇了摇头,喃喃道:“没什么。”
安阳视线在屋内环视了一圈,将侍女们都打发了下去。
侍女们将茶,茶点奉上后,便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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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头静悄悄的,安阳和丹旸临窗而坐着,美人榻上热气腾腾。
丹旸捧着茶,一边吃着,一边津津有味的欣赏着屋子里的景致,似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她竟也能踏入顾无忧的寝榻。
视线频频落在了八仙桌上那一个个娇憨趣味的小糖人上,依然有些然舍不得挪开眼。
没想到,这些小糖人竟都是顾无忧给安阳买的。
没想到那般不近人情的顾无忧,竟是这般的……有心。
联想到这么些年来,外界对这对“天作之合”的姻缘的各种揣测和非议,让高高在上的安阳仿佛一夜之间从神坛上掉了下来了,平白让她成了个笑话似的,然而,直到此时此刻,丹旸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她们这些看笑话之人才是最大的笑话。
回想起昨晚,顾无忧一路对安阳的细致入微的照顾,其实也算不上多么照顾,昨夜她全程跟安阳手腕着手,其实无忧哥哥跟安阳接触的机会并不多,可是,无论是上马车时,无忧哥哥下意识地抬手搀扶,还是上马车后,安阳下意识地撩开窗帘往外看的细微动作,都频频入了她的眼。
说不上多么亲密无间,可一路游走在街上,无论她们走得慢还是走得快,好似一转眼,便永远都能够看到落在她们不远的身后无忧哥哥那道高大的身影。
那一刻,丹旸便知,这对在外头被传得沸沸扬扬的离心夫妻,远不是外界传言的那般。
尤其,一入这无恙居后,看到桌子上的那些小糖人,又看到整个正屋内的布置,只见木施上,无忧哥哥的常服和安阳的袍子交错搭在了一起,床榻下的脚踏上,是一双木兰色的绣花鞋和一双黑色金边的马靴并列摆放在了一起,远远朝着床榻上看了一眼,里头竟还是大红色的鸳鸯喜被,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是男女交错,并且多是一对一对的,还都是十分喜庆的,便知,他们之间的感情远非外界传闻的那般恶劣。
一抬眼,又见窗口的雕花上,竟还贴了几个褪色的“喜”字,喜字早已褪色甚至变粉发白了,却依然平平整整的贴在那儿。
已经三四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