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被新工作打击得差点儿损失了一位优秀卧底工作气节的他,这会儿重新打起了精神。
“走吧,你跟我回去,打水洗洗吧。”夏兰并不知道年轻人心里的想法,招呼这个年轻人跟她回去,也只是为了更方便监视他。
“不了吧大姨,你把晚饭给我我回家了。”一离开那工作环境,深白自然又习惯了在自己脸上套上一层和气的伪装。
谁要跟她一起走?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多臭?如果你能忍着这个味道吃饭睡觉的话,随便你。”说着,夏兰女士捏着鼻子挪动脚步,飞快地离他好几米远。
深白脸上完美的笑容裂开一条缝。这女人……刚刚脸上那是什么表情?
他不得已只能跟着对方。他的晚饭还在那女人手里提着,他要是不跟就得饿着。
站在夏兰家的门外,深白左右看了看,他在记路。
“进来吧,我又不吃了你。”夏兰明知道这小子肯定在心里骂她却还是想逗逗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闲情逸致。
大概……这个小卧底让她想起了以前的某些事,某个人。
深白踏进了她家,打量着里头的布置,就是很普通的穷人家的模样,家具都非常简陋,不过很整洁。发黄的墙壁上贴着些古早的海报图片,深白走到其中一张带镜框的图片旁边,看到了年轻的夏兰。
年轻的夏兰和一位与她差不多年纪的男士,在老式照相馆里照的一张小照片。
夏兰女士挂着男人的胳膊,笑得明艳大方。男人则文质彬彬,一身浓郁的书卷气息,乍一看他那男人的气质有点儿熟悉。
深白打了个哆嗦。他也是这照片里男人那款的,怪女人不会是想占他便宜吧?要不干吗对自己这么热情?
夏兰端了一个半旧的盆子带了块用过的香皂和一条旧毛巾出来,放在桌子上:“你去后面洗去吧。”
“大姨,要不我回去洗?”他可不要被怪女人占便宜。
夏兰往自己嘴里塞了颗烟,淡淡地反问:“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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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没有。这个鬼地方连水都要买,规矩又多又奇怪。
“去吧,你再不洗我屋里都是你留下的臭味儿。”夏兰说完,夹着烟,自顾自往外走去。
见她离开了,深白嫌弃地拿手指挑了下她留下的旧毛巾。自己凑到自己的衣服上闻了一口,这会儿他鼻子换过来气了,果然,臭得很哪!
端着水盆带着东西去了后院,一眼看到小小的天井旁放着的水桶,里头还有一桶水。
谨慎地四下看看,他为了防止有人看到他后背的封胶伤,特意正对着后门脱下外套和裤子,只穿着内裤想来一个快速清洗。
“忘了……这个……”夏兰女士去而复返,带着件工服走了过来。
深白快速捂住自己的腹部,反应过来又去捂胸。
他就知道这怪女人是真的想占他便宜!
“别捂了,老娘见得多了去了,再说你应该第一下就捂脸。”说着她弯腰将工服放到一旁的木头墩子上。
低头的瞬间,夏兰女士看到了一个让她整个人为之一震的画面。
她几乎是马上冲过去到了深白的身边。
“你干嘛?”深白这下脸是真红了。
“你、你的脚……”
深白立即缩回自己的右脚想要找地方躲藏,他极力想将自己那只右脚藏在左脚后面,无奈就是藏不住。
“你的脚!”夏兰女士猛然抬起头来目光紧紧盯住这个年轻人的眼睛,“……是,是天生的吗?”
“当然。”深白匆忙套上自己脱在旁边的鞋子,口气有些不耐烦了:“告诉你我的脚利索着呢,别看它是畸形的,我可以跑可以跳,还可以踢死人的。”
“是吗?”夏兰女士克制住了自己满腔的情绪,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不可能,不可能的。也许只是巧合,巧合而已。
当年,那个小崽子无声无息地死在了她的怀里,是她,她亲手埋葬的他。
她的小崽子……她的孩子,只是恰巧也有一双像这个年轻人一样的‘畸形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