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琛本是试探一问,并不抱大多希望,听到尹池敛的应答顿觉喜出望外,有种被幸福砸晕的感觉。
“好好……好的,我等下跟经艺说。”他激动地咽了下口水。
宋经艺过来时就见张琛跟中了彩票一样垂头偷笑,再掩饰也掩饰不了他满身喜气。宋经艺莫名其妙:“干嘛了你?”
张琛抬起脸,努力让自己的神色恢复正常,悄悄向宋经艺使眼色:“尹,池……池敛答应等会儿跟我们一起出去逛了。”
宋经艺:“我什……”
张琛焦急地掐了他一把,甚至没工夫担心对方待会儿会不会跟他算账,他现在满心只有尹池敛晚上要和他一起出去逛这件事。
宋经艺刚要发脾气,在张琛的眸光中反应过来,他狐疑地瞥了眼尹池敛,见对方靠坐在凳子上,没看他们,却也没有反驳。
没反驳就是默认了,看样子张琛说得是真的。
高兴之外,宋经艺还有点鄙夷,以及替安栗不值。还以为尹池敛有多在意安栗,这么轻易就被张琛约出去,且是在安栗生病的时候,把安栗一个人留在酒店,跟别人出去逛。
亏安栗对他那么好,为他拂了自己多少次面子,这家伙就这么回报安栗的。
宋经艺的不屑表露在脸上,倒没出声讽刺,哼一声道:“你俩去吧,我累了想早点睡。”
睡个屁,有这好机会,不得好好把握,凭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保管让安栗把尹池敛打入“冷宫”,以后安栗最喜欢的人就是他了。
宋经艺越想越美,几口把食物塞进口中,催促张琛:“你们还不快走,别等会儿晚了。”
张琛羞涩起身,紧张地看向尹池敛:“我……我们走吗?”
尹池敛站起身,径直朝大堂外走去。
张琛快速跟上去,费力跟上尹池敛的长腿,心口砰砰直跳。
餐桌前宋经艺放下刀叉,擦完嘴,哼着歌朝楼上走去。
他来到安栗房门口,叩响房门:“栗栗,栗栗在吗?”
房门打开,安栗神色恹恹地靠在门口,看着有些发懒:“干嘛呀?”
宋经艺顺势挤进去,到沙发上躺倒:“尹池敛让我跟你说一声,他晚点回来。”
安栗身子站直,精神了些,奇怪地看向宋经艺:“为什么?”
“因为啊……”宋经艺拖长调子,脸上的笑嘲讽中带着恶意,“张琛约他出去玩,他非常高兴地同意了,让我通知你一声他晚点回来,还说他有房卡,让你不用等他。”
说着他把脸上的恶意收了收,坐直身子做出一副替安栗不平的模样:“你说他怎么这样没良心,你对他那么好,结果你现在身体不舒服,他还有心情跟别人出去逛。”
踩完尹池敛,宋经艺不忘推销自己:“我就不一样了,张琛也约了我,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因为我想啊我们都出去玩了你怎么办,你一个人会不会无聊,呆在酒店会不会害怕,一想到你有可能我害怕我吃完饭就过来找你了。”
他啧一声,继续拉踩尹池敛:“我可不像有的人那么没良心丢下栗栗出去玩,在我心里谁也比不上栗栗。”
“放心吧今晚我会陪着你,你要想可以来我房间睡,或者我在你这儿睡,他俩回来就随便找地方住吧,咱不管他们。”
宋经艺说得起劲,突然发现安栗一句话没回他,他察觉不对,止住话音抬眸去看,见安栗垂着脑袋捏着手指头不说话。
“你……你怎么了?”宋经艺奇怪地凑过去,而后惊呼出声,“栗栗,你哭啦?”
“哎哎哎你别哭啊,”他手忙脚乱地去抽纸巾,给安栗擦眼泪,指甲不小心刮到安栗脸上的红斑。
安栗嘶了一声,把他推开,哽咽出声:“呜都怪你,你不要再跟我说话了。”
宋经艺冤枉:“关我什么事,没良心的是尹池敛,我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可以怪我。”宋经艺有点委屈。
安栗更委屈,他本来不会哭的。宋经艺转达的那个消息虽然让安栗有些失落,那种心情类似于你最信任的好闺蜜,在你需要他的时候另一个朋友出去玩,不管你,但也不至于哭。
谁叫宋经艺一直在安栗耳边添油加醋嗡嗡嗡,说得安栗心里的悲伤瞬间涌上来,加上今天莫名其妙过敏,身上现在还不舒服,身体心里双重不适,想到待会儿涂药也没人帮他,安栗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就这么顺着眼眶落下来。
他不想哭的,他忍不住,越哭越凶,像受了委屈的孩子,把宋经艺吓得一句话不敢多说。
“栗……我,好好好我不说了,你别哭。”宋经艺没想那几句话威力那么大,更没想到尹池敛在安栗心里那么重要,地位比他想象得还要高。
宋经艺又气又妒,看安栗哭得那么伤心,只能憋住,磕磕巴巴地安慰他:“别哭别哭,栗栗别哭。”
宋经艺没有安慰人的经验,翻来覆去就这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