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高中学校找到徐涛,徐涛听到余静岚过世的消息,明显很惊讶,然后担心地问他余束白现在怎么样。
傅闻笙回答不出来,只能沉默着离开。
他又去了余束白曾经租住的地方,去了余束白打工过的那家酒吧,可是哪里都找不到余束白的身影。
他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去派出所查了余束白的户籍资料,去余静岚老家找了几天,却发现余束白根本没有回去过。
他又不抱什么希望地跑了一趟周建安的老家,依旧一无所获。
傅闻笙自嘲地笑了笑,觉得自己是脑子进水才会跑去周建安老家。
余束白有多恨周建安,他又不是不知道。
明明很有调酒的天赋,可余束白本身并不喜欢喝酒,甚至不喜欢他身上有酒气,更不喜欢他喝醉。
他知道,那是因为余束白小时候经常挨打,那些毒打总是伴随着周建安身上的酒味儿。
每次他们亲热的时候,看到余束白身上那些陈旧的疤痕,他都会很心疼,所以总忍不住去亲吻那些地方。
余束白有一次跟他说,周建安从他很小的时候开始,就总是喝得烂醉回家,打老婆,也打孩子,所以他才会那么讨厌亲密的人喝醉。
因为这个,傅闻笙每次喝了酒都要洗干净味道才回去,跟余束白在一起的这两年多,他也从来没有喝醉过,甚至会尽量避免喝酒,只有不得不喝的时候才会勉强喝一点。
唯一例外的一次就是余束白答辩那天,他为了在顾庭云那些人面前掩饰自己对余束白的在意程度,故意装作跟别的公子哥儿一样,装作只是随便玩玩的样子。
那群人不停地劝他酒,他喝醉了不敢回去,直接住的酒店,结果却把余束白弄丢了。
傅闻笙坐在回程的飞机上,看着下面的城市不断地变小,高楼变成密密麻麻的小点,马路变成细细的丝线,生活在那座城市里的人,小到无法通过肉眼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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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bsp; 他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很大,当一个人决心要跟他断掉联系的时候,他很难从茫茫人海中把对方找出来。
他不是傅柏桦,即便他已经逃到了国外,傅柏桦也能用手里的权势查到他的下落,甚至直接让人强行把他带回来。
他是很担心余束白,很想找到余束白,但他不能借用傅柏桦的势力,他也不想用那种方式对待余束白。
找人找了半个多月,傅闻笙几乎没怎么睡觉,眼睛熬得通红,眼底一片青黑,下巴上的胡子也没刮,衣服穿脏了就扔,就近买一套新的换上,也不看款式。
从首都机场出去的时候,他看到了在接机区等待的许嘉远。
许嘉远打量着他此时的模样,皱着眉递给他一个纸袋,“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傅先生要见你。”
傅闻笙没有接,绕开他继续往前走。
许嘉远跟上去说:“你冷静一点,现在他已经离开了,如果你不想让他因为你再被傅先生派人带回来,就好好收拾一下自己。”
傅闻笙的手不自觉握成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仿佛随时有可能去跟什么人打一架。
他的胸膛一阵阵起伏,好一会儿才一把夺过许嘉远手里的纸袋,就近找了家酒店洗澡换衣服。
他已经很久没有主动踏入过傅家老宅的大门,那套不知道价值几何的四合院留给他的只有极为糟糕的回忆。
那不是他的家,而是一座坚固的牢笼。
客厅里的傅柏桦一丝不苟地穿着高定西装,仿佛随时能出席什么重要的宴会。
可他此时只是坐在梨花木的太师椅上抽着雪茄,见傅闻笙进来,淡淡地抬了下眼皮。
傅闻笙脸上露出个古怪的笑,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下,语气里满是火药味儿:“叫我回来干什么?”
傅柏桦抽了口雪茄,淡淡的烟雾笼罩着他,让人看不太清他的神色。
“在外面疯够了吗?”傅柏桦问。
他的语气没什么起伏,仿佛不含一丝情绪,许嘉远说话的腔调就是从他这里学的。
傅闻笙笑着说:“没疯够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