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

呵,哪是我惹他生气,分明是他一直在惹我生气好吗?

她还没说什么,宋父就点头答应,也跟着来声讨宋青梧,“听见了没,无论是多大的事,都先放放,现在孩子要紧,你不许再说那些话惹言初伤心了,快,坐在这陪言初。”

宋父最喜爱的还是宋青梧,但有孩子抱,他还是很想抱的,旁的夫人早便有了孙子或孙女,只他,女儿二十岁才娶上夫郎,如今又好不容易才怀了个孩子。

可不舍得叫自家闺女折腾没了。

他女儿素来胡闹,虽最近几个月好些了,但从前的印象于他根深蒂固,因此即使这回宋青梧说要和离,落在宋父眼里,许也只是因为一点小事罢了。

若是大事,他女儿早就要与她们说了。

宋青梧被强硬的拉着坐在孟言初旁边,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一张脸仍旧冷着,半晌才硬邦邦道,“好了,别哭了,你若不愿怀着孩子一人在外,那便先不和离吧。”

她勉强让个步,主要是觉得,言初都怀孕了,四皇女不可能再要他,可不跟着四皇女他又能去哪呢?

独自一个孕夫生活?

以他这柔弱的小身板,怕是不好。

但她还是对自己头顶那翠绿翠绿的帽子无法接受,换了谁也不能接受。

孟言初直到听见她说不和离,才眼睛一亮,片刻,竟有些红红的又想哭,吓得宋父紧跟女儿从前的步伐,代替自家胡闹的女儿哄起人来,“哎,哭什么,梧儿不会说话,但她总是喜爱你的,眼下都答应不和离了,你也别生她的气,好生养胎,女孩男孩都行,不要有压力。”

咳,反正没生到女儿就接着生嘛。

所以儿子也很稀罕,先把孕夫稳住了。

孟言初心下感激宋父帮他说话,一抬头看见宋父此时亲近的模样,眼睛一眨又掉下一串泪来,正好砸在宋青梧手背上。

女子缓缓皱眉,宋父一看,哎呦这么难哄,赶忙去喊宋青梧,“你快哄哄你夫郎,哭成这样我就不信你不心疼,快哄着,可不许哭了,一会儿哭伤了孩子可怎么好?”

宋青梧抿了抿唇,许久才动了,皱着眉拍拍孟言初肩膀,还没等人细细感受一下,高兴起来,手又收回去了,女子只有一句,“别哭了,好好养胎就是。”

一句话罢了,就叫孟言初努力的憋住哭,转而凄凄惨惨笑起来,点着头哽咽答应,“嗯!侍身不哭了,侍身全听妻主的。”

真的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宋父第一回觉得孟言初听话,毕竟在他面前,孟言初可没这么听话,塞个通房都要了他老命。

不过现下可不能再塞通房了,免得又把孕夫气出个好歹来。

屏儿辛苦蹲在外面伺候着熬汤,好不容易熬出一小碗黑乎乎的汤药,赶忙端进去了。

“大夫人,大小姐,少夫人,药熬好了。”

“屏儿快过来伺候少夫人喝药。”

“是。”

汤药黑乎乎一碗,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若是平时,孟言初定要闹脾气不肯喝的。

可如今,他只打眼小心翼翼的瞧了宋青梧一眼,见她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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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梧光看就觉得眉心狠跳了跳。

宋父也是一脸的心疼,“现下喝了药肚子可还难受吗?要不要再叫府医来看看?”

孟言初刚遭了

大难,差点就被妻主扫地出门了,眼下哪还敢对父亲不敬,忙低着头温声道,“多谢父亲,我,我已经没事了,这么晚劳累父亲过来。”

“哎,这有什么劳累的,一家人,都是一家人。”

宋父想到孟言初怀孕的消息,就乐的合不拢嘴,过了会儿又说,“哎,我得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们娘,梧儿留着好生照顾你夫郎,可不许再气他惹他伤心了,男子身若浮萍,既嫁与了你,你就是他全部的倚仗,不许学那些坏女人的作风。”

“知道了爹。”

送走宋父后,宋青梧叫小厮也都下去,屋里就剩下她和孟言初两个人,她也没再去坐床沿,而是远远站着,目光沉冷的看向床上的人。

孟言初坐在床上,手指互相绞着,心下紧张害怕的紧。

好一会儿,宋青梧才开口,“我答应不和离,只是因为你怀孕了,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多想。”

霎那间,孟言初又要哭了,强行忍耐着用袖子擦擦眼角,吸着鼻子应声,“嗯,嗯,我知道的,那我,我以后好好听话,就算生完了孩子,妻主也别跟我和离好不好?如果妻主不要我,就没有别人要我了。”失魂落魄jpg.

宋青梧冷笑,“呵,你现在知道没人要你了,你帮李韫办事的时候怎么不知道?”

她还觉得他是在给李韫办事。

孟言初死命摇头不认,“没有,没有给李韫办事,我向着妻主的,妻主如果出了什么事,那我也不想活了。”

男子神色决然,瞧着是不掺什么假。

可他这么喜欢自己,为什么还要害宋家!

宋青梧冷言冷语,“我受宋家恩惠庇护,如果宋家出事,那我必不会放过凶手,无论对方是谁。”

孟言初心尖一颤,薄唇血色褪去,不敢再想如果自己真的那么做了,那他将面对什么?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妻主你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男子反反复复只能说这几句话,又或者是冲着她哭。

宋青梧深深闭了闭眼睛,过了会儿还是觉得有的事自己得弄清楚,于是问他,“你喜欢四皇女吗?”

孟言初一顿,眼里带了几分厌恶,咬牙切齿的看向宋青梧,“不喜欢,我不喜欢她,一点也不喜欢,我恨她讨厌她,所以不会向着她的,你能不能,再信我一次?”

电光火石间,宋青梧抓到了什么,悠悠然开口,“哦,是吗,那既然你不喜欢她,又为何要开口答应有难处就会去找她?”

那一日宋青梧当真是从头听到尾,越听越生气,越想越不服。

而孟言初却是越听她说越紧张害怕。

“没有,我,我当时,我只是想害她,不是想害母亲和父亲。”

纵然他有过害宋母宋父的想法,这时候也必须咬死了没有,不然妻主就不要他了。

原来他做事这般不谨慎,妻主竟都知道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