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未长成的羽翼再怎么延伸,也遮挡不到。
已经有过数次开合的梨花木大门再一次被人打开,一群满身酒气的男女歪歪扭扭地鱼贯而出。
傅显和傅立诚走在最前方,他们喝得最少,步伐依然沉稳。
“要不要叫人送他去医院?”傅立诚问。
“……喝死了最好。”傅显轻蔑地笑了一声:“死亡赔偿金我多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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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立诚也笑了起来,两人心照不宣地看了一眼,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酒店。
偌大的包房里只剩下三个人,原本嘈杂的空间眨眼就变得空荡荡。
“岑筠连这个孬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岑溪千杯不醉,哪里需要你来送解酒药?!”
林赞充满愤怒的一拳锤到圆桌上,震得桌上碗碟一齐发出清脆声音。
“他不知道。”岑溪轻声说。
岑念沉默地看着他。
他坐在座椅上,身体重量完全交给了椅背和坐凳支撑,浑身软得如同一滩烂泥,而他的双眼,平静地直视着头顶璀璨耀眼的水晶吊灯。
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的眼眸比平时更湿润,仿佛闪耀着粼粼波光。
“他到底知道你的什么?!”林赞红着眼睛怒吼:“他算什么狗屁父亲?!”
“舅舅,不用生气……”岑溪看向林赞,笑着说:“我不在意。”
岑念远超常人的观察力让她看出他微藏在笑背后的悲伤。
她知道这种感觉,因为在意没有用,所以决定不去在意。
但是理智决定不去在意,情感不一定能坚决履行理智的决定,他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也骗不了她。
暴怒的火焰在林赞眼中燃烧,宽敞的包房里鸦雀无声,在沉默的三人背后,是辉煌的水立方和鸟巢剪影,在黑暗中如同一只虎视眈眈的怪兽,随时都会张开血盆大口吞噬他们。
“起来吧,我送你回去。”
最先打破缄默的是林赞,他按下脸上多余的表情,伸手扶起岑溪。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岑溪撑着桌边,费力地站了起来,他看向这时走进包房的林家司机,说:“麻烦你送我舅舅回家了。”
“应该的,应该的。”对方受宠若惊地说。
“你呢?你怎么回去?”林赞问。
“代驾可以送我,”岑溪笑着说:“再说,还有念念。”
林赞也醉得不轻,在岑溪的劝说下,他在林家司机的搀扶下先行离开了包房。
“我们也走吧。”岑溪笑着对她说,他转过头,刚刚走出一步就险些被椅子脚绊倒。
岑念条件反射地就扶住了他。
“……谢谢。”岑溪说。
岑念没说话,她紧紧握着他的手臂没有松开。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有细节更改,改后如下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岑总可比岑董会说话多了。”另一人笑道。
“可不是么?”傅显望着圆桌上从面前转过的帝王蟹,说:“世上总是笨人在偷鸡不成蚀把米,为他们收拾烂摊子的却永远是聪明人,所以人们才说聪明人累啊——这怎么能不累?立诚,你累吗?”傅显突然话题抛给身旁的傅立诚。
傅立诚讽刺地看了眼不说话的岑溪,说:“爸,有你这样的父亲,我想累一点也不行啊。”
傅显满意地笑了起来,绝口不提岑溪和林赞最关心的问题。
岑家想要和傅家握手言和,完全是痴人说梦。即使没有岑筠连愚蠢的挑衅,青山集团也迟早吞并岑氏,可惜现在时机还未成熟。
傅家会让步,但不是现在。
好不容易能将岑筠连最大的骄傲踩在脚下,傅显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让岑家如愿?
这样的酒席不来个三四次,怎么能够凸显傅家的强大?
“来,这杯是为了安慰我们疲惫的聪明人——”傅立诚笑着朝岑溪举起酒杯。
“立诚,这杯我替……”
“怎么,岑总不愿意喝我敬的酒?是喝不了了,还是我不够格?”傅立诚带着一脸笑容,打断了林赞未说完的话。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岑溪,双眼中精明的光明像是一只虎视眈眈的蝮蛇。】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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