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泠警告地瞪了郭晓涛一眼,随后收回视线看向夏辛,神情倨傲:“夏辛,你可敢与我堂堂正正打一场?”
夏辛闻言皱眉,面露疑惑。
身后郭晓涛小声解释:“师姐战败柳兰心并与之交好的消息已传遍玄阳宗,小泠师姐或因此不忿。”
夏辛这两日在小木屋闭关,两耳不闻窗外事,所以不知道柳兰心给她写了信的消息在宗内已无人不知,不少人想借恭贺她升职为由,顺便套套近乎,却没见到夏辛人影。
“哦。”原来如此。
周小泠轻蔑地睨着她:“怎么,不敢接招?”
夏辛摇头失笑,她倒是不在乎成败输赢,但周小泠在乎得很。
对方如此咄咄逼人,夏辛没道理忍气吞声,故而她问:“你想怎么打?”
周小泠将早已想好的计划宣之于口:“明日我将在问鼎台设擂,广邀同门来做见证,夏辛,你若输了,便当众学狗叫,向我伏低做小,你可敢来?!”
话音落下,夏辛还未有所表示,却是她身后的郭晓涛大吃一惊,失声道:“欺人太甚!”
问鼎台是玄阳宗最大的比武场,前面靠着宗务厅,后边儿则是玄阳宗的祠堂,往来弟子众多。
她让夏辛输了就学狗叫,还要伏低做小,无异于当着众弟子长老的面,在历代掌门和玄阳宗先烈面前羞辱夏辛,这一举动可谓阴损到家了。
夏辛只平静听着,直到周小泠说完都不曾皱一下眉头。
她抄起手,斜斜瞥了眼周小泠,明明面无表情,却叫周小泠心头一跳,空落落的,无端心悸。
周小泠握紧拳,挺直背,与夏辛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谁也没说话,夏辛与周小泠剑拔弩张。
倏然,夏辛嗤笑出声,打破死气沉沉的气氛,周小泠对上她淡漠清冷的眼神,没由来背脊一寒。
“看来我对你还是太仁慈了。”夏辛几根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手臂,语气淡淡然。
上次她给了周小泠一个小小的警告,想着过去的恩怨和现在的她无关,如果对方识趣,就此和解,大家毕竟师出同门,也没必要将彼此闹得太难看。
没曾想周小泠不痛不痒,还顺着杆儿往上爬,想将她往泥地里面踩,恨不得她永远不要翻身。
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再给周小泠留面子。
“我答应跟你打。”夏辛一口应下,“但是,既然是对赌局,自然不可能单边下注,我也不占你便宜,周小泠,如果你输了,就将你刚才向我提的要求自己做一遍,怎么样?”
一瞬间,周小泠心跳加快,不敢正视夏辛的目光。
她本能地怯场,可内心倔强的自尊不允许她低头退让,于是她咽了口唾沫,梗着脖子坚持:“一言为定!”
两人定下赌局,消息就像长了腿似的,一夜之间跑遍玄阳宗,所有人都听说了这场比武。
第二日,夏辛和周小泠还未到场,问鼎台已是人声鼎沸。
周小泠一整晚没有睡好,眼底呈现淡淡的淤青,听着耳旁喧闹不休的人声,她默了默,扭头对吴闲说:“吴师兄,这些人……”
“师妹放心,他们都是我找来替你撑场子的!”
吴闲拍着胸脯说道,“夏辛不过金丹初期修为,虽不知她如何赢过柳兰心,想必也是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但今日当着那么多同门的面,我不信她还能故技重施!”
“再说了,师妹,你上个月已突破金丹七层,何惧区区一个夏辛?”
吴闲的话稍稍给了周小泠一些信心,她瞧了眼已经搭好的擂台,点头:“对,夏辛只是在虚张声势!”
也不知这句话有没有说服她自己。
“夏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