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青竺回味方才的油炸桧,似与东门王婆家的千差万别,油而不腻,实在合她胃口。但又不好表现过于明显,因而轻声道:“尚可。”想了想,又瞪她一眼,“那也不能天天吃。”
迟棠观察千回百转的表情,嘴边噙着一丝弧度,忍俊不禁:“好,晌午我们吃豆腐,素食。”
用过早餐,鱼青竺去集市采买茶叶,迟棠又摆起画摊,依旧门可罗雀,闲的打瞌睡,她思前想后,决定换一个营生。
“迟娘子,这幅画怎么卖?”声音有些熟悉?迟棠抬头,苏狸娇俏的笑脸映入眼帘,伸手就挽住她的手臂。
迟棠拍开她的手:“去,别逗我开心。”
苏狸抽了抽鼻子,忽而朱唇轻启,声音绵软,佯装难受道:“迟姐姐,我走投无路,特来投靠你,你行行好,收留我。”
“投靠我?我也寄人篱下。”迟棠指了指头顶兮若阁的招牌,“这是你鱼姐姐的地儿。”
“鱼姐姐。”此时鱼青竺正好从她身边擦肩而过,苏狸转头,又抱住鱼青竺的手臂,泪眼婆娑,“鱼姐姐,岑姐姐撵我走。”
“那她为何撵你?”鱼青竺知道缘由,故意问她。
“我把她最爱的梨花糕吃得一个不剩。”苏狸贪吃,偷吃了岑未薇留给鱼青竺的梨花糕。
其实不然,岑未薇即日便动身前往嘉州,为当地的商贾诊治,暂时让苏狸宿在鱼青竺家中。她把人留下,只有一个原因,身为医者,望尽力治好苏狸的不治之症,或者延长她的寿命。
鱼青竺闻言,吓唬她:“原来是你把梨花糕吃了,那我也想撵你走。”
苏狸眸子灿若星辰,病弱白的脸颊晕染着丝丝红润,细声撒娇:“鱼姐姐。”
鱼青竺转身,笑意未敛:“帮你迟姐姐做饭去。”
迟棠蒸米时,鱼青竺将柴房打扫出来,腾给苏狸小住几天。晌午,苏狸帮忙做豆腐,三人吃了豆腐宴,各自回房休憩。
朦朦胧胧间,鱼青竺听着隔壁传来异常的声响。她移步过去,轻轻扣门:“迟棠。”
“门,门没关。”房内细微的低吟传来,似是痛苦难耐。鱼青竺推门而入,见迟棠蜷缩在木榻的角落,裸露在外的肌肤微微泛红,几缕发丝被汗水濡湿,紧贴着细白的脖颈,下唇也咬出血色。
“今,今天是什么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