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青竺呼吸越来越急促,眼前迟棠的人影也越来越模糊,连她最后的话语也没听进去,便彻底失去意识······
吴昊等不到鱼青竺的答复,干脆一前一后转动三个佛像。霎时间,不断外涌的水银忽然停止,岑未薇和吴昊中间滑开一道石门,迟棠身旁也多出一个密道。他们之间相隔两丈远,岑未薇只能把鱼青竺交给迟棠。
“岑娘子放心。”迟棠说完,吹燃仅剩的火折子,咬在口中,弯着手肘,将鱼青竺打横抱起,抬脚朝漆黑的密道走。
看着瘦,还挺沉。
担心火折子的温度烫着鱼青竺,迟棠只把人抱在腹部往上的位置,因此更费劲,每走一步都是煎熬。下到密道的尽头,她左拐右拐才进了一间看似普通的墓室,环视四周,用现代的算法,最多10平米,靠墙的地方竟然摆放着一口旧木头做的棺材。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迟棠暂且把棺椁抛至九霄云外,小心翼翼将鱼青竺靠在墙角,点燃墙上的铜灯,也坐了下来。墙面的土砖坚硬,又担心对方睡着难受,将她的头靠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火光昏霭,迟棠近距离看着她,再一次忍不住端详起来。眼前身着红衣的鱼青竺,在墓里性子清冷,行事果决,仿若水面冷雾,与墓外视财如命的娇俏模样判若两人。
哪个才是你?还是两个都是你?
似是伤口疼痛,腿上的人轻轻哼了两声,蹙了蹙眉,惹得迟棠像做了贼似的,连忙撇开眼,不再看她。
这些时日劳碌奔波,加上接连与巨蛇和白毛怪物搏斗,迟棠异常乏累。她也不管旁边的棺椁里躺着谁,微微歪着头,恍恍惚惚睡了过去。
不知过去多久,浅眠的迟棠隐约觉察腿上的脑袋动了动。她掀开沉重的眼皮,正巧撞见鱼青竺惊讶的眼神,许是刚转醒,还在思忖发生什么。紧接着,见她挣扎着要起身。
“好些了?”
鱼青竺颔首,强撑着从迟棠腿上离开,坐了起来。她仍是觉得胸口发闷,整个人飘飘然,头靠着墙不说话。
“不要逞强,有朋自远方来,你可以把我当成朋友,适当依靠。”迟棠勾了勾唇角,“暂时也行。”
“你······”鱼青竺微阖着眼,能瞧见一抹白色的影子,听她说话,甫一睁眼,便瞧见似春风般温和的笑容。就像石子投入湖面,她的心跟着一弯春水,轻轻漾动,还没回味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听见外面吴昊的声音,“岑娘子,那边有光。”
随着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三个人鱼贯而入,岑未薇刚瞥见鱼青竺,急忙走近,蹲下来查看她的伤势。
“青竺,先把药粉吃了。”迟棠让开一点距离,瞅着岑未薇从腰袋里摸出一个白色药包,递到鱼青竺跟前。
鱼青竺接过药包,勉强扯了扯嘴角,挤出笑意宽慰她:“未薇,我无碍。”
“白澒中毒,不是小事。”万幸岑未薇临行前研磨了一些以土茯苓为主的解毒药粉,能解燃眉之急,回桃荀还需要施针彻底把毒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