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棠喝着酸奶,不以为意地回应:“嗯,当是交学费。”
男同事信誓旦旦:“老大,改天我免费教你,别花那冤枉钱。”体制内的工作藏不住秘密,多呆半年就知道迟棠家境殷实,无父无母且独居。听老一辈人说,迟棠的母亲和秋实集团创始人秋溟一同创业,后来功成身退移居国外。14年前,迟棠母亲亡故,迟棠回国,秋溟主动帮扶。殊不知,这些都是她们打通关系,安排的障眼法。
为了换个身份生活。
这样的家境和经历,给迟棠介绍对象的人络绎不绝,不过都被她拒绝了。男同事想着自己的条件还能过眼,也和对方年纪相仿,于是三天两头献殷勤,意图明显。
迟棠摸清他的套路,反问:“正好,能熬夜吗?我周六约了老朱,三缺一;周天约了老杨,也是三缺一。”迟棠不是生人勿近的性格,熟悉以后,她可以和同事打成一片,开得起玩笑,兴趣浓厚的时候,也能调侃别人。
“这······连续两天?不会通宵吧?”男同事知道迟棠是出了名的夜猫子,他可不一样,怕猝死。
“周六通宵,周天中午凤城楼聚餐,下午继续。”
男同事纳罕,给自己找台阶下:“熬夜不好,尤其是女生,容易黑眼圈······”话没说完,抬头恰巧对上迟棠示意他继续说的眼神,不敢明目张胆正视,匆匆一瞥,哪里有什么黑眼圈?他刚想拍马屁,面包车已经稳稳当当停在规定停车区,迟棠先行下车,化解了尴尬的氛围。
考古现场没有强制遣散围观群众的规定,因此警戒线外熙熙攘攘站着人,伸长脖子看热闹。距离坑口三米远的地方竖起“文物考古勘探发掘区”指示牌,迟棠领队,跨过警戒线,开始分头行动。
文泽县研究所的副研究员眼尖,十米远瞧见他们,交代完手头工作就迎上去。他认识迟棠,了解对方的行事风格,刚碰头,开门见山介绍情况:“小迟,根据回填封土所含的碎片检测,初步判定是宋朝砖劵墓,墓道为竖穴,位于墓坑的北端,因为里面过于狭窄,每次只允许一个人进出。”
“盗洞怎么样?”
副研究员皱着眉摇头:“洞深接近6米,挖到底,位置又在墓道口,所以······”考古工作者在挖掘古墓的过程中,最害怕发现盗洞,更何况盗洞还直通墓道口。他们这回,十之八·九做了无用功。
“我明白。”迟棠蹲在坑边,目视着工作人员运出一筐又一筐封土,偏头问,“老陈,大概还有多久?”
她话音刚落,听见副研究员手里的对讲机传出一声惊呼:“围子榻,黑漆围子榻!”
副研究员忙不迭叮嘱:“小心点,我们马上下来。”
几个人一前一后从墓道口进入墓室,迟棠前脚踏进主室,右手就塞进来半枚鱼形玉扣。
副研究员老陈乐呵呵:“小迟啊,大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