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地方暂避一下,漫无目的地走,碰到邪修就完了。”他解释道:“你也知道的吧,今晚掩月坊会有多热闹,又有多少人会去参加这场百年一遇的盛会。”
原著里这一段,堪称群魔乱舞,淫.乱不堪,盘踞南方的地头蛇闻氏,其实已经和魔门差不多了。
白梨觉得自己现在避开剧情是个十分明智的举动。
两人运气很好,约莫走了半盏茶功夫,一座驿站在月色下显露出来,这种地方一般供千里跋涉的修士歇脚休憩,但不知为何已经废旧弃置了。
大门被虫蠹得千疮百孔,窗户索性已经不翼而飞,像位衣不蔽体、风烛残年的留守老人,孤零零地立在这荒原之上。
两人找了个不漏风的地,靠墙并排坐了下来。
冷。
白梨抱着手臂瑟瑟发抖。
修士的法袍,能够抵挡酷暑寒冬,没了法力就是片破布,根本抵御不了寒意料峭的秋夜。
也无法开启空间类法器,芥子袋形同虚设。
等解元丹失效恐怕要好几个时辰。
白梨把脑袋埋进膝盖间,伤春悲秋地长嗟短叹。
少年却是气定神闲,一股子既来之则安之的豁达,没多久便沉沉地睡了过去,怀中抱着长剑,雪光冽冽。
两排细密的眼睫虚掩着苍白的脸色,仿佛是栖息在雪地里的两只黑蝴蝶。
他身上带血,怀中抱剑,但整个人却丝毫没有锋芒毕露的杀伐之气,非要说像一把挺拔的刀,那也应该是一把刃上抹糖的温柔刀,杀人不见血。
夜色浓郁似墨,白梨也渐渐入睡,似乎只是过了须臾一阵的功夫,她在梦中感到异常口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身边空空如也。
靠在墙角的两柄剑还在,说明人并没有走远。
孤独的恐惧感再次攥住心脏,白梨在一团漆黑中打了个冷战,把剑抱在怀里,摸索着走到窗边,试探着喊了声:“薛、薛玉?”
只有呼号的夜风在回应她,树影宛若破土而出的狰狞巨爪,矗立在天地间,遮云蔽月,连星光都黯淡了下去。
白梨:“……”
他受着伤怎么还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连护身的佩剑也不带上。
空气里出现细微波动,狂风起于青萍之末,白梨本能地躲到窗后,可惜为时已晚,陌生的气息瞬间逼近。
一道符箓砸过来,将本就行将就木的窗台劈得稀巴烂,砸出一团熊熊烈火,瞬间点燃了浓稠的夜色。
“原来还有条杂鱼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