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记录了贺璋每接手一个案子的时候为破案做了哪些工作,还记录了工作伙伴的名字和一些简短的对话,这其中他跟喻廉合作破案的频率特别高。
都算得上是固定搭档了。
在往后翻,就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中间空了很长的一段日期,她细细查看纸张缝隙,有空余存在,然后再前后翻,对比了一下日期,发现中间被撕掉的那几页正好就是有关跨江大桥崩塌而牵涉出来的贪污案的立案到结案时间。
贺璋参与过这件案子,但后来又中途退出了,工作日志上应该记录了他没退出前的查案过程,可是不知怎的被撕掉了。
喻幼知心中的疑问越来越明显。
她将工作日志重新放好,只拿走了那张照片。
从杂物间出来,两个人都是一身灰尘,急需洗澡,喻幼知终于想起她本来的目的。
本来她是要去贺明涔的房间拿换洗衣物的。
跟着贺明涔去了趟他的房间,贺明涔往自己衣柜里找了下,然后把几年前为她准备好了的过夜换洗衣物拿给了她。
是一条纯白的雪纺少女裙,这是为十八岁的喻幼知准备的。
长相显小的好处这就有了,那就是过了这么多年也照样能穿这么少女的裙子,而且一点都不会有违和感。
感觉裙子里面好像还有东西,她好奇,于是掀开裙子看。
还准备了内衣裤。
裙子这么少女,内衣裤居然是这么成熟的款式。
喻幼知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她是从来不会穿这种类型的内衣裤。
她不想怀疑小少爷的恶趣味,但此刻也不得不用看变态的眼神看着他。
他那副傲慢骄矜的性格、以及骨子的劣根性,都很对不起他这副清高冷淡的长相。
贺明涔被她的眼神看得很不适,偏了偏头,语调平淡:“不想穿就扔了。”
还好当年没在这里过夜。
喻幼知脸颊发烫,狠狠瞪他:“你个变态。”
她一脸嫌弃,瞬间戳中了男人那高贵的自尊心,他冷呵一声,歪头居高临下地瞅她。
“买这个就是变态?要照你这个标准,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男人不变态。”
然后他顿了顿,慢吞吞地说:“除非那男人不行。”
她几乎是咬着牙说:“……我不是说买这个,我是说买这种……类型,你搞清楚我的重点行吗。”
贺明涔愣了愣,终于意识到她在羞愤什么。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哭笑不得:“你穿没穿的样子我都看过,这时候装矜持是不是晚了点?”
喻幼知无话可说。
一涉及到这种问题,她就是再伶牙俐齿,也抵不过男人的不要脸。
她拿着衣服转身就走。
贺明涔心情颇好地抱胸看她那副落荒而逃的样子,扯唇轻嗤一声,然后垂眼,勾了勾唇。
-
喻幼知将贺璋和她爸爸的那张照片从杂物间带了出来。
洗过澡后,她躺上床,用手机将照片拍照备份。
她双指抵上屏幕,将照片放大,但手机摄像头没那么神奇,不可能把本来就模糊的东西变得清晰。
这支火机,喻幼知有印象,因为她父亲很宝贝。
那是喻廉在某年生日中收到的礼物,原来真的有两支。
其中一支在她手里,她拜托贺明澜去查过品牌。
贺明涔的目光很准,这是从法国进口的火机,虽然现在已经停产,但在当年是限量款。
看来这支火机是贺璋送的,从这张照片上可以知道,他当时不光为喻廉买了一支用作生日礼物,也给自己买了一支。
不但是生日礼物,也是友谊的象征,所以她父亲才这么宝贝这支火机。
可以看得出来爸爸和贺叔叔当年的关系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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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nbsp;他们不光是朋友,也是工作上的老拍档,所以贺叔叔为什么会在调查案件的中途退出,把剩下的调查工作全部扔给了爸爸?
然后案件就因为证据不足草草结案,引起巨大舆论,她的父亲深陷泥潭,被停职调查,最后越桥自杀。
喻幼知将手机放在胸口上,仰头看着天花板发呆。
贺明澜说要回趟老宅的决定是对的,他确实帮了她很多,但她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除了周斐以外,还要接触江富地产二公子那样的人。
贺明涔提起这个二公子的时候,素来平淡的语气都藏不住讥讽,明显就是跟人有恩怨。
伤了一只左手,别说是警察,就是普通人,这种永久性的伤害也是伴随终生的。
想了很久,喻幼知还是觉得凡事不能轻易下定论,于是又举起手机,给贺明澜打过去电话。
接电话的却是派出所民警。
贺明澜的手机还在民警手上,所以不用想,他还在派出所接受调查。
民警问她:“请问你跟手机的主人是什么关系?”
喻幼知额了声,说:“我是他朋友。”
然后民警又问她了不了解手机主人平时是不是经常出入夜总会这类的场所。
喻幼知给出特别肯定的回答,没有,绝对没有。
虽然她也不知道实际情况究竟有没有,毕竟男人应酬,她也不敢肯定。
但她觉得明澜哥不是那种男人。
“嗯,我们这边也查过他的手机了,没什么奇怪的转账记录和聊天记录,你不用担心,他等明天应该就能离开了。”
喻幼知松了口气,然后说:“警官,他身体不太好,有吃药的习惯,希望你们能理解一下,如果不麻烦你们的话,记得提醒他让他吃个药。”
“好,我会的。”
之后挂掉电话,喻幼知又给马静静打过去电话。
马静静不在那家夜总会工作,而且又是孕妇,再加上她现在是监外执行状态,各种buff叠加之下,卖|淫的嫌疑反而低了,这会儿已经拿到了自己的手机。
“他们刚打电话给社区的人了,不过我已经说了我不回去,要在这里等周斐接受完调查一起走,”马静静先说了下目前情况,然后才忍不住骂道,“妈的,哪个孙子举报的,早不举报晚不举报非要挑我在那儿的时候举报,倒霉死了。”
喻幼知:“……”
“我本来着急忙慌去救周斐呢,别到时候我这卧底生涯还没毕业,他就先因为嫖|娼蹲看守所了,结果他今天还挺守男德的,太阳真是从西边出来了,”马静静说,“哦,还有我跟你说的那个戴眼镜的男人,他因为要订婚了所以也没犯事,啧,他未婚妻真幸福,这年头肯为一个人守身如玉的男人真的快绝种了。”
喻幼知:“……”
“喂?检察官?你在听吗?”
“在听,”喻幼知关切道,“你还怀着孕,就别等周斐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没事儿,反正又不打算真的生,”马静静满不在乎,“我得守着周斐,要是他知道我在派出所等了他一晚上,说不定会对我转变态度呢,那我以后就更好行动了。”
这到底是调查周斐还是攻略周斐啊。
因为以前也攻略过男人,她不敢保证男人是不是都吃这一套,但小少爷肯定吃这一套。
喻幼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追他。”
“啊?别逗了,”马静静哈哈笑起来,“我从来不追男人的。”
喻幼知刚想说那你还挺矜持,下一秒就听马静静语气得意地说:“我向来都是直接勾引的好吧,追太慢了。”
“……”
-
马静静就这么在派出所里等了一夜,凌晨的时候值班的女民警给她拿了条毯子,让她别冻着。
她是被周斐叫醒的。
马静静迷蒙地睁开眼,面前站着两个男人。
两个无故被卷进嫖|娼时间的男人在派出所待了一夜终于摆脱嫌疑可以走人了,这会儿他们脸色不太好,领带早散了,身上的衬衫也有些皱巴,眉梢眼角的疲倦感藏不住,但姿态依旧是挺拔玉立。
马静静下意识想,这二位的偶像包袱可真重啊,出去谁能看得出来他俩在派出所坐了一夜。
周斐:“起来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