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胤啼笑皆非,低声道:“你这……你这运气可真好。”
他发了一会儿呆,叹了口气,轻轻说:“这次是好运气,下次就
难保了。只要你我有关系,天下就有无数人想算计你。我答应过不会哄骗你,这一句是实话:我真的很想很想把你留在宫里,护你周全,又可以朝夕相对。”
“可那样是毁了你。我爱你,只想成就你。”
他说完,在泓额头上亲了亲,无比伤心地贴着泓脸颊道:“放你出宫,我没法时时看顾,总有出错的时候。皇帝是孤家寡人,我以前不信,现在认命了。我宁可远远看着你——”
他还没说完,泓就猛地推开他坐了起来,气得两眼冒火,怒道:“臣不需要陛下看顾!”
他一生气,就口拙,别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攥紧了拳头,又说了一遍:“不需要人看顾!”
他气得眼睛发红,看也不看容胤一眼,手上一顿一错,就把腰间短剑卸了下来,也忘了在皇帝面前不得露锋的规矩,唰地就拔了剑, 怒火中烧地在旁边厚垫子上咣咣咣一阵乱捅。捅完往容胤面前一推,只见完完好好的一个厚垫子,一点儿破损痕迹都没有。容胤轻轻一拿,那垫子突然经纬俱碎,里面的丝棉早就被剑气震成了粉末,撒了容胤一身。
泓把短剑往容胤身前一放,傲气十足,冷冷道:“臣武功凌驾九邦,可为帝国护火!凡药,毒,种种杀人害人之计,臣熟习了十几年,怎么可能被伤到?那陆德海往酒里加了料,诚心叫人喝醉,我一口就尝出来,才不愿意在他那里久留!他后院里藏了四五位武者,我不是照样来去自如吗?这种上不得台面的阴谋诡计,再来上几万遍,我也依旧贴着刀锋,毫发无伤的回来!我!我只是想得少!我以后会多想!”
他怒气冲冲地说完,却怕皇帝被剑伤到,连忙归剑入鞘。想着陛下总是如此,屁大点的麻烦就想把人往身后藏,凡事必替自己打点得溜光水滑,好像天底下只有他长了利爪,是个猛兽,果然伴君如伴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