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逐渐从安静变成尴尬的死寂,诸伏景光偷偷抬眸瞄了一眼画风和之前完全不同的幼驯染,嘴唇动了动,但是碍于身边那位黑衣组织里沉默寡言的诸星大在场,他甚至不敢明目张胆地和零交换一个眼神。
降谷零也是这样想的,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好友会出现在这里,但现在最关键的是,那个少年……花崎青叶,是知道自己本名的。
降谷零抬眸看向了看向了带着少年来的诸星大,“要不要试探呢?”
“我以为你是接到琴酒的消息才离开的。”强迫自己将关注度从降谷零身上移开,诸伏景光果断将箭头指向了黑发青年,“我想你能解释一下吧?诸星先生。”
“我没什么好说的。”赤井秀一并没有对两个未来的“同事”说出少年身份的意思。
“这就是你们组织的环境吗,也许我得重新考虑一下要不要加入了。”降谷零听到了诸伏景光的话语,顺势接话,“一个莫名其妙的未成年,就要把我晾在这里,呵。我可看不出你们组织对我的诚信。”
赤井秀一巴不得黑衣组织的势力越弱越好,他此时一脸的冷漠,漫不经心地敷衍着,“那你得看看琴酒□□同不同意,而且那孩子也不是什么莫名其妙的人,你为什么不问问绿川光?”
“我只是在枕石护理中心见过那孩子一面,诸星先生你这是在为难人。”
“我为什么要问他,人不是你带来的吗?”
两人异口同声,被两双视线同时盯上的赤井秀一摸了摸自己的毛线帽,总有一种自己被两个人针对的错觉。
嗯,应该是错觉吧。
在几轮的交锋后,见谁也问不出什么,三人只得再度安静了下来,视线转向了安静的酒吧入口。都见过花崎青叶的三人脑海中只有一个共同的疑惑,“花崎青叶,究竟是谁?”
对赤井秀一来说,花崎青叶原本是个一眼看去就知道十分危险的少年,一个黑衣组织暗藏的代号成员。但这次离开黑衣组织的基地和朱蒂取得联系后,在得知被自己当做人情送给花崎青叶的情报却立刻到了日本公安手里,再加上对方对黑衣组织那可怜的忠诚度,以及少年那可信度很低的自我介绍,赤井秀一怀疑花崎青叶是已经预感到黑衣组织会翻船,于是先一步找下家的。
不过……现在未成年的就业形势也这么严峻吗?
赤井秀一沉默着胡思乱想,而他身边的猫眼青年也在想着那个聪明的金发少年。他虽然知道那个少年是个过分聪明的小孩,能在整个千叶陷入混乱之前就敏锐的离开,但是……也是敌人吗?
诸伏景光想着和少年在疗养院之中的短暂相处,暗自庆幸自己并没有露出太多马脚。想到这里他扫了一眼不远处的降谷零,看着对方眉头微微蹙起的模样,暗自提高了警惕。
“零这是……在紧张吗?”
降谷零的确有些紧张,毕竟和琴酒进去的少年是知道自己的真名的。不过想到自己因为当年初中时曾经和网球部的前辈们上过几次报纸,所以他截止初中的经历都被完整的保留在这个名叫“安室透”的假身份上,他就暗自松了口气。此刻他紧张的是一是身边幼驯染为什么会加入这个危险的组织,二则是花崎青叶和自己的几个同期相熟的交情会不会将自己的那几个同期代入这危险混乱的黑暗之中。
至于自己的名字……这个世界太多变了,就算是个普通国中生学生,也有一觉醒来不得成为黑手党继承人的奇妙遭遇。
降谷零定了定神,缓缓整理着思绪。他的视线视线扫过诸伏景光,随后又很快移开,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但既然遇到了,最好还是找个机会交换一下情报。
诸伏景光也是这样想的,能在这里遇到和自己青梅竹马的降谷零对他来说简直是又惊又喜,惊大于喜。
他知道降谷零大概和自己一样进入了特殊组织,毕竟两人一起长大,性格相近,甚至对彼此的执念都那么清楚,自然不会也会猜到,但却没想到居然会那么巧合的在同一个组织相遇。
他属于警视厅公安部,而降谷零应该就是公安了,想到黑衣组织这个潜伏在日本多年的黑色组织官方并不是一无所知,诸伏景光就暗暗松了口气。也许之后可交换情报互相配合,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
那个少年口中的五千亿。
诸伏景光将视线转向似乎在发呆的黑发青年,开口询问:“诸星先生,你觉得他们会说什么?”
赤井秀一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我不知道。”
试探无疾而终,三人各怀心事。
而此时的地下酒吧,四周环境昏暗而安静,隔离的包厢阻挡了内外的声音,显然是个极方便交流秘密情报的地方。
“你拿不到那五千亿的。”
花崎青叶坐在琴酒的对面,开口道第一句话就让琴酒脸色阴沉,几欲杀人。
“你,究竟是谁?小孩。”琴酒并没有好脾气,但想着那位先生给自己的任务,他勉强压抑火气,“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个,不如就留在这里吧。”
一句话说的杀气肆意,在这个狭小的包间中,直面琴酒杀意的花崎青叶却面色不变,仿佛早已经熟悉这样的杀气,“也许你在龙舌兰那里看到过我的消息。”
花崎青叶懒懒散散地用手指敲击了一下面前的酒杯,酒杯里茶色的液体泛起一圈圈涟漪,映照在酒液表面的人影变得模糊不清。
“我没空跟你废话。”琴酒眸色一闪,竟直拔出武器,“说出你的身份,或者死。”
“摩尼西酒。”花崎青叶侧头避开了那枪口,“如果你是这种态度,琴酒,我不觉得和你有什么合作的可能。”
“嗤。”琴酒冷哼一声,握着□□的手指动了动,枪口仍然寸步不离金发少年的眉心,“我可不知道组织什么时候有这个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