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反正都滚烫又鲜活。

解雪尘许久才嗯了一声,转身去她家门前帮忙劈柴挑水,做事利索又沉默。

他好像想起来小时候很想要的是什么,又不太确定。

像是什么温暖又简单的东西。

等到他拎着一篮子葱油饼千层饼回家的时候,门口桃树刚刚被浇灌出大半形态。

门框已经长得更加具体了,不仅能看出轮廓形状来,还有暗纹和半截门钮。

估计再过些日子,还真要搞出个什么大动静。

两只狗子这两天都食量大增,努力赶紧把这棵门养出来。

有麻雀停在这不伦不类的东西上头,啄啄停停,然后呼啦啦飞走。

蔺竹恰好在院前浇水,还给这门挠了挠痒痒。

“雪尘哥,你回来了?”

他眼睛尖,隔着老远就瞧见大个子手里的篮子。

“那是什么!是饼子吗!!”

解雪尘走到他面前,把篮子上的粗布揭开。

“我和张妈烤的。”

他似乎想多说些什么,许久又道:“张妈很好。”

蔺竹欢天喜地的奔去了厨房,端来两大碗热豆浆。

“来来来,咱们中午就吃这个!我想吃饼好久了!”

“……这是早食。”

“不碍事!”

书生已是拉开了凳子,两人乘着日光喝热豆浆吃葱油饼,日子骤然就变得很快意。

解雪尘吃了几口,发觉出饼食的层次之妙,话突然变多。

“她今天教了我好几种饼。”

“还跟我说,有的饼如果撕了泡进汤里,也是非常好吃。”

蔺竹本来想接话,一抬头看见他的眼睛。

映着湛蓝天色的,笑盈盈的一双眼睛。

“还有呢?”

男人开始讲很多话。

他好像很少这样健谈,又像是一早上学了很多东西,乐意分享出来。

于是开始讲不同饼子的揉法和叠法,还有锅盔又该怎么做。

讲黑芝麻与白芝麻,讲张妈家里喋喋不休的白鸭子,和灶头跑过去的一只猫。

他像是解开了什么锁,说太快了会立刻灌几口豆浆,脸上还沾着饼渣。

终于不那么像一个疏离冷漠的高位者,一个嗜血又失心的魔头,又或者被人敬畏被人跪拜的帝君。

而是一个活生生的年轻人。

蔺竹插话不多,都是在听他往下说,偶尔附和几句。

直到最后,一大锅豆浆都快喝完了,两只狗子拱到桌子旁边摇着尾巴要摸摸。

解雪尘才反应过来,今天自己好像有点失态。

他别开头,又闷下来,自我掩饰般地低头摸狗,不说话了。

狗子被摸爽了索性翻过来亮出肚皮,扭来扭去在地上哼哼。

书生瘫在一边藤椅上摸自个儿的肚子,蹭饼成功还喝爽了豆浆心情大好,冷不丁打了个很响的嗝。

啊,吃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