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陪他们一趟。”
解雪尘还在看他打的那柄伞。
“你为什么过来?”
他明知故问。
“当然是接你,”蔺竹弯腰打量那只迷迷瞪瞪的山鸡,先摸了摸它的圆脑袋,再直起身来,把竹伞遮在了他的头上:“怕雨下大了淋湿你,走吧。”
魔界常常下雨。
有时是阴冷的寒雨,有时是酸臭的血雨。
狂风裹挟着黑泥沼里呕吐物般的烂物,一股脑地抛洒出去,作恶般抛到每个人的头上。
用术法可以随意规避开这些,当然,如果心情烂透了,被淋一身亦算应景。
解雪尘仰头看罩在头顶的这把伞,半晌把两指拎住的雉鸡抱进怀里。
后者刚被滴答春雨浇了个冷战,下意识把脑袋埋进他怀里,暖烘烘的很温顺。
“你看,”蔺竹笑道:“它也怕打湿衣裳。”
男人同他一起躲在伞下慢慢往前走,像是此刻才活过来一些。
雨下得略大起来,淋在伞面上噼啪作响,清脆好听。
有人存心庇护他,哪怕手无寸铁,也要等在山脚挡一寸无关紧要的雨。
他怕静默显得局促,低声找了个话题。
“这是公鸡。”
“……看它愿不愿意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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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p; 回院时家里灯亮着,还有炊烟在黄昏里慢悠悠的飘。
没等解雪尘推门进去,熟悉的身影一闪身晃出来,手里端着碗皮蛋粥。
“你回来了?”解明烟一掩鼻子:“嘶,一身血,也不洗干净了进门。”
魔尊怀里还抱着雉鸡,很客气的笑了下,后者连同脚底下的地皮一块被扔出院外。
轰的一下像是地里放了个二踢脚,震得蔺竹蹦起来。
解明烟动作未变,还喝了口皮蛋粥,站在篱笆墙外面露遗憾。
“你叛逆期持续的晚了一点。”
解雪尘单手把鸡交给书生,捋起袖子就往外走。
没等蔺竹开口劝架,院子外已经开始飞沙走石霹雳动地,霓虹黑光缠斗不休!
双方均是快到看不清出招和挡招,空气中杀气锐见!
动静大到刚哄完孩子睡觉的葛婶探头出来大喝一声:“没过年放什么炮仗!”
“对不起对不起,我去跟他们说,”蔺竹在轰鸣声里扯着嗓子道:“兄弟两好久没见面了,在庆祝——”
“赶紧的!再放炮我家铁蛋又要闹一宿!”
“好好好马上!!”
这边仙尊扬袖要破了他的结界,被一胳膊端出法阵。
“要打上山打,”蔺竹极快道:“附近邻居还要睡觉。”
雉鸡配合着咯了一声。
美人泫然欲泣:“你居然帮他不帮我。”
“概不见客,”解雪尘一撤手收回鬼符,响指一落院外画出一道圆弧般的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