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戛然而止。
盛夏的嘴抿得更紧。
她这三年强迫自己改掉了拇指揉搓食指的习惯,于是紧张烦躁的时候就没有了宣泄的出口,她就会变成现在这样,一动不动。
楼下很安静,盛夏甚至没有听到脚步声。
心里有些情绪开始疯狂叫嚣,盛夏深呼吸,打开了门。
遇到问题,就要解决问题。
哪怕是这段真的伤到她的感情。
程凉不在楼下。
盛夏扶着楼梯栏杆探出身找了一圈,发现别墅后院有个人影,很高大,背对着门。
她没给自己犹豫的时间,穿着拖鞋咚咚咚就跑下楼,一口气打开了后院的那扇门。
程凉听到声音回头,手里还夹着烟。
两人对视。
盛夏那一瞬间看到了自己循环播放的噩梦重演。
他,还是很悲伤。
“抱歉。”程凉迅速摁灭了自己手里的烟,挥手想把身上的烟味挥掉,有些狼狈。
“不用。”最初的怔忪过去,盛夏往程凉那边走了一步,关上了门,问,“还有吗?给我一支。”
“什么?”程凉愣住,反应过来反问,“你要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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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盛夏掏了掏口袋,拿出打火机,“上飞机前抽完了,还没来得及买。”
……
程凉的反应是直接把自己那包烟揉成一团丢到垃圾桶里。
咚得一声,声音巨响。
盛夏:“……”
“什么时候学会抽这种东西的?”他问她。
这姑娘,三年前连吃夜宵都会死。
三年后手里拿着的打火机居然他妈的是限量版。
盛夏不回答,她又把打火机放回到口袋里,往前走了一步和程凉并肩。
后院种了很多花,风景不错。
可惜没有烟。
“从也门回来之后学会的。”盛夏回答了程凉的问题。
程凉转头看她。
阿克苏市区的夜晚很安静,屋外没有车水马龙,空气里有隐约的戈壁沙尘味道,空旷寂寥。
盛夏主动提起了也门,看着他的眼神不躲不闪。
“时隔三年。”她问他,“我还是想问问你为什么。”
她仍然一如既往的直白。
程凉避开盛夏的眼,答:“我自卑了。”
收到盛夏的分手邮件后,他想过无数次回答这个问题的场景:盛夏从也门回来后质问他,唐采西质问他或者周弦质问他,他都想象过。
但是他没想到盛夏说分手就真的一丝回头路都没有留,她就这样彻底从他的生活里消失了。
这个答案,晚了三年,就错过了一辈子。
“我自卑了。”程凉重复,“事业低潮期,找不到方向,又不想把这些事说出来让你心烦。”
“我当时想不出回复邮件的时候应该要和你说什么,老林对我很失望,我对我自己也很失望。”
他不敢在那样的状态下回邮件,而且越堆积,越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