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一点都不觉得冷了,异常的低温反而让他觉得有些舒服,像是泡在春天的原野里,连呼吸的空气都是暖暖的。
然而,条野却不是这样。
“……小菊?”
他觉得,此时的条野不对劲,心里的慌乱越来越深,伸手推了推,没有动静。又过了半晌,心里有了个怪异的猜想。
他抖着手指去探他的鼻息。啊……没有气体扑打在手指上的感觉,手下的人身体僵硬,一动不动。
就像是……死掉了一样。
小菊,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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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哇~~~小菊他死掉了啦阿爸,怎么办~~小菊他凉凉了啦~~~”
能够将天花板都震塌下来的哭声,就算是出自于疼爱的人口中,沢田纲吉都有一种直接将自家崽子掐死的冲动。
不,舌头割掉就好了,掐死还是算了。沢田纲吉摸了摸堵住耳朵的耳塞,一眼望过四周的烟尘,欲哭无泪。
“臭崽子,瞧你做了什么,老子的楼都塌了!”沢田纲吉也想哭了。
明明半分钟前他还好好的待在自己的办公室,结果香取遥一哭,全部化为了粉末。香取遥倒是没受伤,他却差点因为坠落时落地姿势不对闪到了腰。
他的彭格列本部啊,已经塌了一大半了,财政赤字犹如饿狗一样在他屁股后面追过来,吓得沢田纲吉连打了十个寒颤。
他求救的看向其他人。包括里包恩在内,他的守护者们,瓦里安们,白兰、尤尼和六吊花……
都是看天看地,就无视他的窘境。
能怎么办,谁让香取遥闯了祸只想到自家阿爸,找阿爸收拾烂摊子……好难,当阿爸太难了!
沢田纲吉咽了下口水,看着嚎啕大哭的香取遥,又看了下他脚下踩的地面。好家伙,你脚下都裂了个大坑了,都够将他连同棺材一块儿埋进去了。
“崽啊,别哭了,你再哭,阿爸就要跟你一起哭了。”沢田纲吉揉着眼睛,话还没说完,就吧嗒吧嗒掉眼泪。
“人死了就再找一个呗,你要找一百个阿爸都接受。就求你别哭了嘤嘤嘤……”
我的小钱钱啊,已经快见底了。“你再哭下去,咱们家就要破产了,阿爸只能带你去街头要饭了嘤嘤嘤……”
白兰有些纳闷,问里包恩:“你们彭格列也没穷到这种程度吧。以前也没发现沢田纲吉这么爱钱呀~”还要饭呢。破船还有三千钉,把守护者们打包卖一卖,不也能再撑个几年?
里包恩倒是明白其中的原因。“因为他蠢。”
白兰表示了解。
“行了,香取遥你特么哭够了没啊!”狱寺隼人的鞋子都快在地面刨个坑了,他已经无法忍耐住这股子烦躁的魔音。“人是你杀的,你现在哭个屁啊!有时间哭还不如省点力气给他收尸,别整天就知道给人添麻烦!”
云雀一个拐子抽到他后脑勺,狱寺隼人飞了出去。云雀也觉得自己忍耐到极限了。“让他哭。”这是对其他人说的。
“群聚咬杀!”这也是对其他人说的。
隔着一个海的某个岛国,有个人也在惨叫。裹着几十条毯子,都要埋进各类皮毛里,朝着面前的人吼道:“啊啊啊谁把电闸关了的!火盆,别动我的火盆和暖炉!”
烨子一脚踹翻了火盆,打开窗户将暖炉从楼上扔下去,拍了拍手,指着外面的太阳吼道:“闹够了没!你最近发什么神经啊!这房子里就跟火炉一样,队长说看到你这样他连酒都喝不下去了!这是多么严重的事态,还不明白吗?!”
条野整个人湿漉漉的,一边灌水一边冒汗,明明谁都能看到他热得快虚脱,偏偏还不停的打冷颤:“副长你不懂,香香那个小骗子,竟然说跑就跑了!”
“小遥吗?”烨子歪头,“你又想干嘛,不会是想着报复吧。别闹了,他回意大利了,你那是咎由自取。谁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将人家逼成那样,没死就该庆幸人家手下留情了。”
“身为猎犬,被人绑架,还被囚禁,还需要同事把你救回来。”福地樱痴忧愁的道,“条野,你可真是有能耐啊。”
铁肠倒是挺同情条野的:“条野,事先没有察觉香取的阴谋,让你被绑架,是身为搭档的我的失职。但你的承受能力也太差了,不过是被关了几天小黑屋而已,又没上刑也没有被怎么样,一次失败不能代表什么,只能说明你太弱了。只要变强就可以了。”
条野的怒气停了一瞬,不敢置信的道:“你这是安慰我?”
铁肠点头:“恩,我在安慰你。”
“你管这个叫安慰吗?!最好的安慰是你现在剖腹自尽终止自己的生命啊!”
条野采菊,入队至今,第无数次觉得自己应该要考虑转业了。他已经在部队里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