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怀手缓缓收紧，她低下身子，呼吸甚至轻轻的待在钟公公的面容上，“守夜？你这可算得上是以下犯上了，钟公公。”
当初她决定用钟公公的时候，经过了很长时间去考量，仔细衡量利弊后，钟公公无异是一把足够杀敌却又会伤己的利器。
她要用钟公公，不但要用，还要使钟公公永远属于她。
钟公公笑得越发花枝乱颤了，眼角卷着媚意，落着泪光，扬起的袖口露出一节满是凹凸不平的伤疤的肌肤。
“主人，主人，主人……”
钟公公一遍接着一遍重复着，语气越来越轻，“主人想怎么对我都好，就算是利用，我亦心甘情愿。”
祁怀伸手替钟公公理了理发丝，眸色有些复杂的落在了钟公公手臂上的伤口。
钟公公目光迷离，陷入了曾经的回忆中，“奴才记得第一次见到主人的那天，您为了我这一条贱命，愿意用手去拿起滚烫的油锅中的铜钱来换我这一条命……”
"您的手……"
那年，钟公公不过是最低贱的奴隶，贩奴的商人瞧见祁怀有意救走钟公公，便故意为难祁怀，扬言只要祁怀赤手从油锅里捞出铜币，钟公公就可以跟他走。
“我当时不是没有更好的办法救下你，”祁怀出声打断了钟公公，语气有些冰冷，像霜一般，“你是知道的。”
钟公公宛然一笑，好似在哄闹脾气的孩子一样，“奴才知道的是您的傻，明明有更好的办法救我，却舍一只手来换我的忠心。”
“主人你实在是太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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